林毅打开房门,一个侍卫躬身道:“王爷,楼下已安排妥当。”林毅点点头,当先走下楼去,应长歌随在他身后。
这“撷芳楼”从昨晚林毅来到,便已遣散所有客人。诺大一个京城jì院,竟安静得如同尼姑庵。一夜生意化为流水,老鸨心疼得要死,却半句不敢言语,眼见应长歌和林毅下楼来,忙带着一众guī奴jì女,跪地相送。
老鸨偷觑了一眼林毅,暗忖:幸好他不是小倌,要不然咱们jì女的生意可就不能做了。又看了一眼应长歌,心道:难怪花钱大手大脚,原来背后有靠山,就是以后千万可别再来。
林毅带着应长歌到了自己府上,正厅之内只站着数个侍卫,正前方摆着个八仙桌,两个太监两个宫女分列而立。
桌上摆了四样菜色,应长歌早饿了,毫不客气坐在上首,左右开弓吃了起来。林毅坐在一旁慢慢地用,见应长歌吃得香甜,不由一笑,摆了摆手。太监立时端了食盒,将桌上菜肴一一换过。
这些菜肴俱是瑞王府上名厨jīng心烹制,岂是外面可比,应长歌又喝了碗玉糯羹,这才罢了。二人取了茶漱口,太监们将桌上残羹冷炙撤下,端上热茶。
应长歌吃饱喝足,对林毅道:“让我品评什么名jì?”林毅双手一拍,一个太监高声道:“京城‘迎chūn馆’赵如烟,京城‘迎chūn馆’凤席,京城‘睡笼阁’秦琴,京城‘南招堂’胡喜眉……”
‘迎chūn馆’等等俱是京城有名的jì院,太监一个一个人名喊了出去,一个一个美女步上堂来,眨眼之间立了七八个。环肥燕瘦、窈窕动人。一齐躬身道:“参见瑞王爷,参见应公子。”
应长歌目瞪口呆,手中茶盏“当啷”一声落到地上,痴痴呆呆地道:“这……这……”林毅淡淡地道:“去jì院又有什么趣味,不过仅能见到数个当红头牌而已。我将京城之中所有名jì都请了来,在这里慢慢吃酒赏玩,不是更好?”
应长歌眉开眼笑,连声道:“当然好当然好,哈哈,你可真是妙人。”他嘴上和林毅说着话,眼睛却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看着那些美人。只见她们或安静娴雅,或活泼俏丽,或妖艳多姿,当真是各具特色,难描难画。
太监道:“请赵如烟赵姑娘为应少爷弹曲。”赵如烟腰身款摆,轻移莲步,端的风qíng万种,坐到应长歌对面,接过小丫头奉上的琵琶,笑道:“那我就献丑了。”五指如轮,在弦上一划,叮咚作响,曼声唱道:旧时明月旧时身,旧时梅萼新。旧时月底似梅人,梅chūn人不chūn。
香入梦,粉成尘,qíng多多断魂,芙蓉孔雀夜温温,愁痕即泪痕。
应长歌闭眼细品,果然声韵袅袅,余音绕梁。高声道:“好,好曲。”色迷迷地看了赵如烟一眼,赵如烟媚眼轻勾,嫣然而笑。应长歌不由直起身来,刚要伸手去拉,忽听太监又道:“请凤席姑娘为应公子一舞。”
应长歌耳边听得佩环叮当,铃声娇脆,一个细腰女子当厅而立,对着二人行了个礼。乐曲声登时响起,凤席长袖飞舞,飘然若仙,看得应长歌眼花缭乱,心醉神驰。骤然之间,一阵鼓点咚咚响起,那凤席随之急速旋转,长裙飞扬,露出半截玉腿一双秀足,足踝之处系着银铃,美不胜收。鼓声戛然而止,凤席顿足而立,双臂轻摆,一张俏脸红艳艳地,向应长歌抛个媚眼,缓缓退下。
应长歌乐不可支,又听得太监道:“请秦琴姑娘为应公子奏曲。”
如此逐个表演一番,待七八个名jì献艺完毕,已是午时。应长歌目不转睛地看着,心痒难搔,恨不能都扯过来左拥右抱才好。林毅道:“不用急,后面自有更好的。”一旁宫女太监早捧了二热二冷四样菜,一壶美酒。应长歌吃了两口,呡了盅酒,说不出地舒服受用。
太监们得了吩咐,桌上菜只摆四样,凉了便撤下去,换新的上来,壶中美酒不空。应长歌有吃有喝有美女,觉得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心里把林毅感谢到了十二分,觉得此人知qíng识趣,善解人意,面冷心热,好得很。
只听得太监又高喊道:“京城‘艳名馆’马玉娘,京城‘涵沙楼’崔韵,京城‘涵沙楼’朗挽儿,京城‘薄迎苑’古长思……”转眼又进来八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