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酹山河_作者:沈夜焰(72)

  林测斜眼瞅着张恩,道:“你就不怕朕怪罪你媚上邀宠?”张恩躬身道:“这个奴才可不懂。奴才只是瞧着皇上烦闷,想给皇上找点乐子。”林测大笑,道:“难为你了,不过只此一次,而且不可写入起居注。若是被后代子孙学将起来,都做个荒yín好色的昏君,那朕可对不起列祖列宗。”张恩道:“遵旨。”

  他们在这边小声说话,那边几个娈童已经忍不住泄了出来,俱都累得躺在地上。张恩手又一拍,箫声渐大,呜呜咽咽地又转了个音,颇有凌厉之调。寝宫门一开,又进来四个男子,身材魁梧,年纪颇大。两个手捧着大木盒子,另两个提着黑色的皮鞭。

  四个人给皇上下跪请安,林测摆了摆手。两个拎着皮鞭的男子立起身,几步走到那娈童身前,抬臂挥鞭,啪啪地打在娈童身上。娈童们登时挣扎,翻身跪起。双臂前伸撑地,两条腿大大地张开。那两人鞭子抽得甚急,但似乎并不重,鞭鞭打在娈童的后臀fèng、双rǔ和下身。娈童不住地随着鞭影扭腰,口中叫得更大声,下身复又渐渐挺立。

  林测目眩神驰,几乎要按捺不住。却见另两个人打开手中的木盒子,取出种种事物来。逐个将娈童双rǔ,下身,用细线缚了,线上串着铃铛。又拿出数个粗若儿臂的玉势,上面布满突起,cha入娈童后xué。

  几个娈童就在鞭子的驱赶之下,四肢着地,到处乱爬。yù望得不到宣泄,不住大声làng叫,线上铃铛叮当作响。

  林测看得双目尽赤,张恩见时机已到,又一拍手,两个大汉捧着一卷白布走了进来。到了殿中央,行了礼,手腕一抖,白布在地上滚开,露出一个全身赤luǒ的男子。

  那男子肤色极白皙,身形有些瘦削,一滚到地上,立时跪起。那两个提鞭子的大汉,不顾那些娈童,径直走到男子身后,双鞭齐下,噼啪打在那男子身上,登时现出一道道红痕。那男子四肢着地,被鞭子赶着,慢慢向林测爬来。到了林测身前,一抬头,道:“皇上。”

  林测只觉得眼熟,再细看那狭长的眉眼和眼角的红痣,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是你!”这个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连升三级又连贬三级的丁溪若。

  堂堂中唐探花,七品官员,竟然赤身luǒ体,娈童一般跪在自己眼前。林测震惊之余,竟是说不出的厌恶。脸一沉,厉声道:“丁溪若,你还有没有廉耻,这等下贱之事你也能做得出来?!张恩,立即叫人给朕拖出去!”那些娈童看皇上发怒,再不敢出声,悄悄跪在一旁。

  张恩上前道:“皇上,皇上请息怒。丁溪若其实是奴才的外甥,奴才见皇上龙心不喜,甚感心焦,这才和丁溪若弄了这些,只盼龙颜稍霁,便是奴才二人的心愿。”

  丁溪若道:“皇上,臣有话说。”林测哼道:“你说。”丁溪若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是天地最真实gān净之物,臣以本身,不假矫饰,面见皇帝,有何不可?古人尚有老莱子彩衣娱亲,今丁溪若虽生xing愚钝,却也要学古之圣贤,以娱皇上,有何不对?君忧臣rǔ,为皇上分忧,乃是臣子本分。依皇上看来,臣赤身luǒ体,甘愿下贱,实是不知廉耻;但在臣心中,以不假矫饰之躯,仿彩衣娱亲之举,聊慰皇上些许忧愁,纵是皇上怪罪,也心甘qíng愿。”

  林测见他面无惭色,侃侃而谈,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安的是什么心思。前几日刚为浴佛节狎jì的事,贬回司经局,不甘心是不是?想要以色事君,媚颜惑主么?”

  “皇上。”丁溪若朗声道:“皇上既如此想,溪若无话可说。溪若只有一句,溪若实实在在想侍候皇上,愿做皇上的人。若皇上不相信,以为溪若妄图以此求得荣华富贵,官运亨通,那皇上大可以将溪若留作男宠,充斥后宫,溪若愿辞去官职,永远陪伴皇上。”

  林测目光闪动,看着丁溪若,谁知他不躲不避,坦然直视。林测心道:倒挺有胆色。见丁溪若面白鼻挺,目细眉长,果然是秀色可餐。白皙的肌肤上,几处红痕显露,不由心中一动,慢慢地道:“你宁可做男宠,也要留在朕身边?”

  丁溪若道:“是。”双眸深qíng款款,低声道:“溪若愿做皇上的人,无论身还是心,这一辈子,都是皇上的。做男宠也好,做奴隶也好……”他膝行几步,到了林测腿前,抬头凝望着他,道:“溪若要永远侍候皇上,皇上,您不要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