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_作者:闲语/舜华(30)

2017-07-01 闲语舜华

  云漫天见他口若悬河,索xing开始继续捣药。站在门口处的秦斜川见云漫天竟连眼角都没有看自己一下,仿若自己不存在一般,忍不住暗道:“这对师兄弟,一个比一个更加傲慢无礼。”却不知道自己也不比他们好许多。

  秋达心见云漫天还是不动声色,而一旁的秦斜川却露出一个瞧好戏的表qíng。他心中不悦,略一思索,旋即挑眉笑着道:“云漫天,昨日我去了清醇馆。 南宫寒潇与苏冉冉夫唱妇随,忙得不亦乐乎。听说他们很快就要做父母了,如果生男就取名叫慕寒,如果是女就取名叫思冉。我觉得慕寒这个名字还可以,可是思冉 就不太好了,苏冉冉就在他身边,还思什么。不过人家夫妻喜欢,我们外人也无置喙的余地,你说是也不是?”

  秦斜川见他说得煞有其事,不由有些好笑,又悄悄打量云漫天,见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捣药棒却已失了准头,臼里不少药糙溢了出来。

  秦斜川能看出来云漫天的心神不宁,秋达心自然没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他又继续描绘清醇馆里的幸福生活,只说得唾沫横飞。最后秦斜川实在不耐烦了,忍不住打断他道:“你不要忘了正事!”

  秋达心狠狠瞪他一眼。不过经秦斜川一提醒,他的确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道:“云师弟,你随我去一趟扬州。我要你帮忙救一个人。”

  秦斜川见他提的是一件完全与案子无关的事,气得几乎七窍生烟,不禁怒目瞪着秋达心。秋达心装作没有看见。云漫天冷冷道:“你不是自诩医术天下无敌的么?你都救不了我怎么救得了。”

  “我医术天下无敌不假,可是有些jīng细的手术一个人是做不了的。”

  “……是眼睛?”

  秋达心道:“正是。毒气已深,单纯的解毒已经没用了。”

  秦斜川恍然大悟,原来秋达心是要给被他毒瞎的何蝶儿治疗眼睛,心中的怒火这才稍平了些。见秋达心开始与云漫天讨论手术的事,秦斜川忍不住cha言道:“云公子可认得宁惜酒?”他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客气些。

  云漫天这才抬头看向他,秦斜川见其面貌只是清秀,可是双目出奇的清澈,整个人如冰如雪,他心中不觉一动。

  云漫天淡淡道:“我不认得你说的那个人。”

  秦斜川见他否认,冷笑着指着门外正在晒衣服的老妇道:“昨晚我可是亲眼看见宁惜酒与她碰面。”

  云漫天轻蔑地睨了他一眼,道:“她只是我请来帮忙的邻居,到了晚上就回她自己家了。她爱与谁会面关我何事?”

  秦斜川这才发觉云漫天绝不比秋达心容易对付,只得朝秋达心递了个求助的眼风。秋达心得意一笑,他缓步走到桌边,盯着云漫天手中的药臼看了片刻,忽然问道:“你在配胭脂醉的解药?你配这个做什么?”

  “想配就配,你毒瞎别人的眼睛不也不需要原因的?”

  “你!”秋达心被他抢白,气得对着云漫天坐的椅子便是一脚。“呼啦”一声云漫天连人带椅一起摔倒在地。秦斜川见云漫天借着桌腿的力很吃力地想 要爬到另一张椅子中,观察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和宁惜酒一模一样,竟然也是双脚残废。他心中突觉不忍,过去想帮云漫天。云漫天却厉声喝止住了 他,最后自己努力爬到了椅子上。

  秦斜川看着他,不知为何却想到了宁惜酒,两人虽然都是残废,xing格却截然不同。如果说宁惜酒是水,那云漫天就是冰,一个不好,便会粉身碎骨。

  秋达心看着云漫天满头大汗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歉疚。其实他欺负云漫天也只是一种习惯,两人一起长大,对云漫天又怎会没有半点感qíng?他掩饰地gān咳了一声,道:“我们还是赶快去扬州罢。”

  云漫天沉默了一下,道:“明日再来接我罢,今日我还有些事qíng要做。”

  “事qíng?——若是你是受宁惜酒之托想给兰chūn归配解药,你就别费那个劲了——我其实已经替他解过毒了。”

  秋达心上前不由分说点了云漫天的xué道,道:“我们早点去早点了事。”他横抱起云漫天,又将怀中宁丰城的遗书扔给秦斜川,然后道:“这个随你处 置。案子的事我兴趣不大,你就看着办罢——要旧欢还是新欢,你自己挑选。另外我遇见云漫天以及我们去扬州之事不要告诉谈怀虚,你的毒等我回来再解。”说完 一个纵身,便出了门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