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来寒雨晚来风_作者:闲语/舜华(62)

2017-07-01 闲语舜华

  因总共只有两间卧房,与南宫寒潇一直分房而睡的云漫天这夜只好与他同室同chuáng。好在huáng昏后刚下过一场雨,夜里相当清凉,两人同chuáng而卧倒也不觉得闷热。只是云漫天不习惯与人同chuáng而眠,是以一直都无法入睡,听着背对他躺卧的南宫寒潇时重时轻的呼吸,大概也是一样不能成眠。

  自那日见到谈思晴之后,南宫寒潇便变得若即若离,云漫天怀疑他听见了自己与谈思晴的谈话,已经知晓了自己其实是南宫无极的儿子。可是即便如此,似乎他也不该有这么大的反应。云漫天直觉这中间定有别的隐qíng,可那会是什么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着这一年多来的时光,先是他对自己体贴却疏离的半年,再是长达数月的分离,重逢后他一直是小心翼翼的逢迎讨好,如今却又忽然成了毫无来由的若即若离——对于这样反复无常的南宫寒潇,云漫天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能力揣测出他的心意。

  翻来覆去到了半夜,忽听见隔壁传来细微可疑的声音,云漫天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虽然隔壁的人竭力压抑,那喘息声却一丝丝随着夜色钻进他的心里,缠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虽因自幼修道的缘故对qíngyù之事不甚热衷,但毕竟才二十二岁,一时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侧过身悄悄打量着黑暗中南宫寒潇的背,揣想着他是否也听见了隔壁的声音,越是朝深处猜测越是觉得无法自抑。他与南宫寒潇仅有的两次还是早在他们住在一起之前,算起来已一年有余了,可是记忆并非因为时光流逝而磨灭,此刻更是格外清晰。他一边唾弃着自己,一边却又更急切地回忆着,饮鸠止渴。

  到了最后他咬了咬牙,暗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qíng,以前彼此讨厌时都照做不误,更何况是现在?……况且说起来从前我吃了亏,这次正好趁机扳回来。”正这时隔壁的声音也和他的qíng绪一般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他就着这一刻的冲动翻过身去压在了南宫寒潇身上,开始胡乱亲吻对方的脸。

  南宫寒潇吃了一惊,下意识推开了他,沉声道:“你想做甚么?”

  云漫天既然迈出了第一步,被他推开虽觉沮丧生气尴尬,却是断然不肯退缩的。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冷诮道:“你真不知么?”

  南宫寒潇目光劈开夜色,静静看了他片刻,之后终于道:“……我今夜没有qíng绪……”

  云漫天暗地里握紧了拳头,腹腔里一股怒气翻腾不息,怎样都无法压制下去。半晌他冷笑一声,道:“我会让你有qíng绪的。”衣袖一挥,便有一阵暗香钻进了南宫寒潇鼻子间。南宫寒潇打了一个喷嚏,停下后便觉有些不妥,不仅浑身开始发烫,而且四肢渐渐瘫软无力。他吃了一惊,喝道:“你下了药?”

  “……对,chūn药麻药一起。”

  尚未等得及他想清云漫天的意图,云漫天已欺身压了过来,开始拉扯他腰带上的结。南宫寒潇急得连叫了几声“住手”,可云漫天却似恍若未闻,不多时他身上便再无一物遮蔽了。

  忽然感觉到有根冰凉的手指侵入到自己体内,到了这一步南宫寒潇总算完全明白了云漫天的用意,“住手!”惊惶之下他大喝了一声,“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瞪着云漫天的目光中也不禁带上了些怨愤决绝之意。

  这一年来南宫寒潇一直都是好声好气,是以见了他此刻的神qíng,云漫天不由得有些呆住。然而想到他一向都是相当放纵,即便是这一年来jì院也没少去过,此刻却单单要在自己面前摆出姿态来,云漫天心里顿时更加窝火,一时失去了理智,高声吼道:“我今夜是做定了,你要恨便恨个够!”说完手指又更加刺深了些,又仿佛赌气一般胡乱施加力气,痛得南宫寒潇忍不住“啊”了一声。

  见云漫天面上一副视死如归的神qíng,南宫寒潇明白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自己了。感觉着身后阵阵撕裂的痛楚,惶急中他嘶声喊道:“不行!不可以这样!——我们可能是亲兄弟!”

  云漫天浑身一震,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你说什么?”他颤声问道。

  南宫寒潇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白着脸悄声道:“我可能是他……南宫无极的儿子。”

  云漫天呆愣了一下,忽然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是曾说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么?——不想做就直说,不要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