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起了大事,两人瞬时从qíngyù中惊醒,张东慌乱中替两人穿戴整齐,邵重羽面上还有些不自然的cháo红,他吸了口气对榻上的张东说道:“你快下榻去。”
张东被这般硬灭了yù火也是难受,刚从榻上下来,还为立稳,就见帐帘被急冲而来的邵奇粗bào撩起,邵奇快步上前对邵重羽大声道:“邵副将军,敌军袭营!”
鼓声再起,厉喝声在营区内沸腾,声势如山倒,当敌军在张东视野前出现,漫天见不清颜色的旌旗在远处被大力挥动,在起初的一时间,让睡梦中的凉军将士们慌了心神。
冲在最前的成军戍卒,手持长矛冲了过来,正对上刚清醒从帐中奔出的凉兵,在其未来得及设防下,一下刺穿他的胸膛,顿时鲜血四溅倒在地上。
后营骑兵也是jīng锐,力战多次,在一时不备后,立即稳了战心。后边成军戟、矛再起,凉军已有应对,架住其兵器,得趁空隙,直接要了对方xing命。
敌军见其有了如此迅速有了应策,也不鲁莽qiáng攻,退其后方在将领呵斥下布上阵型,有了弓手铁墙般的箭she攻击,处于劣势的凉军再次陷入危机。
此时,一声马嘶传来,所过之处huáng尘飞扬,凉军后营将士定睛一看,只见一人位于马上,身着银色战甲,在满营火把下照映下泛出惹眼金光。一人一骑急如闪电,在明暗jiāo错的营地间飞身而过,再一声嘶鸣,以定于营地中后位置。
“偃月阵,防住敌军攻击,莫让他们进营!”邵重羽高举利剑,大声传达命令。张东第一次跟在邵副将军身边作战,被安排在邵重羽身边。
邵重羽麾下后营将士们得令后急速移成弧形,阵如弯月,邵重羽则在月凹处发号施令。弯月两侧是极qiáng悍的骑士队,在邵重羽喝令下持弩而she,速度够快,前方的成兵被she出的猛箭击落在地。瞬时,两翼厚实的防御如同铜墙铁壁抵挡住敌军的攻击。
张东一旁观战,他已有些时日为参大战,今夜又同邵重羽一起,头一次见他指挥迎战,很是兴奋却也担心。偃月阵,主将位于中心凹处,对主将战力也有一番条件,是应战能力极佳的将领方会选的阵型。张东心中,一直将邵重羽归属文将,采取鹤翼、鱼鳞之类的兵阵或是更合适些,这偃月总令他觉得凶险。
几骑突破而来的敌兵势如疾雷,火光下半明半暗的天色被辟为两半,箭头划破深秋yīn冷的寒风,一道道风声呼呼而过,正是敌军手中弓弩放出的利箭,直bī偃月中心的邵重羽。
张东正着急,只见邵重羽从鞍上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竟也能轮起银圈,一如十五的皓月,隔出she来的利箭。有几箭she的刁钻,攻在邵重羽腾起的脚luǒ处,他抽出身后剑鞘抵在马鞍上,一个借力,又飞身弹起,用剑挑开挑衅的箭,再是一个弹拨,这箭竟调转箭头反she而去,直刺进敌兵的喉头。那些敌军哪见过这样打仗的,一时慌了心神,被邵重羽身旁的弓队趁乱直接she死在马上,成军后面的士卒见这阵势也再不敢对中心轻举妄动。
经过两个时辰的拉锯,成军渐渐不支,阵型开始溃散,凉军却越战越勇,昨日沙场大败的愤怒也被击了起来竟也是势不可挡,人人心中只有血债血偿四字,奋力杀敌,营地外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鹤翼形,包围敌军,决不能让他们遁逃!”战况已有所转变,邵重羽见后营气势正旺,催马上前几步,再次喝令。
凉军将士们早已杀红了眼,主将发令正趁了意,个个迅速改变队形,中间为步弓队,两侧骑兵,骑兵策马逐渐收拢,踏过倒下的成兵身躯,无论死活都被踩得骨头尽碎。侥幸在后的成军丢了战旗,没命得鞭马而逃,被围困在圈内的则不是死亡便是投降。
战时将尽时,中营传来大将军口令:“穷寇莫追。”这才得胜散了队伍。
第十章
前些日子凉军夜袭成军营地,如今他们报复得倒也快速,只不过单兵力上看却不是一个档次的。“禀邵副将军,敌军已被击退,我军伤亡百人以下,敌军战俘已全部安置,天明后由将军们发落。”邵奇单腿跪于帐下道。
邵重羽听闻伤亡不在多数,算是定了心,昨日大败后若是又让成军得了胜绩,必会打击凉军士气,那时不但兵力不及又战意衰竭,要打胜战怕更是难上加上难。
“好!”邵重羽点头赞道,又言,“邵奇今夜你也劳累了,瞧你灰头土脸的样子,那还像个骑督,不知道的怕是以为你是个伐柴生火的,快回你帐蓬打理休息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