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接过茶水,朝古火拉兹看了眼,那大眼睛小嘴巴长得就是够漂亮,邵将军都没长那么张招人的脸,一个男孩长那么好看gān什么,这不是找事。张东暗道古火拉兹幸好被派到这帐篷,帐子里的人都没个会动歪脑筋的,若是被送到别的帐篷里,有他小子好受的。
古火拉兹看他喝完水,又机灵把碗接下,接着说:“方才我在外边遇上邵将军,他让我传话,请老大去营帐见他。”
“哎哟,古火,这重要的事,往后要摆头上说。”张东咽下含在口中的水,同帐子里兄弟们打了招呼,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邵重羽的将军帐仍是他原来的帐子,门口立的兵也是原来的兵,同张东熟稔又被邵将军吩咐过,见到他就直接让他进了。
帐内是片朦胧的暮色,带着簌簌水声,张东被罩在热腾腾的水汽中,看着眼前大木桶中的人。张东平日眼神就不错,此时更集聚了目力,盯住在向身上泼水的邵重羽,那水从他颈项顺着锁骨缓缓流下,被斜阳余辉映得泛红的身体,此刻更显润泽。张东虽不如第一次见他身体时那般晕眩,也难免看得有些口gān舌燥,眼底的火焰也逐渐开始燃烧。
“你傻愣在那里是打算看我洗澡?”邵重羽道。
张东听罢忙上前,取了些澡豆洒在手上,替邵重羽抹在身上。男人洗澡不同女人,无须丁香沉香青木香、柰花梨花红莲花,澡豆只有零令香和甘松两味香药,气味不浓却煞是好闻,配上此景此qíng,更让张东心中飘飘然。
邵重羽闭眼轻轻道:“今日叫你过来,估计是大战前最后一次见你,我得把该说的都向你说清楚。”
“邵将军你说,我都听着。”张东不由怔了下,不知他要说什么。
邵重羽道:“凉军此前因靖鸿的缘故败了数仗,那几仗都是真正的输,折损了不少将士,近几次虽说都是诱敌战,也失了些人,把后来零零总总得彝人编排进去,如今我们这方约是伍万不足,若是同成军的八万兵力正面jiāo锋,定是吃亏得很。所幸成军那边主帅虽十分勇猛却不是个特别jīng明的人物,据探子回报这次他并未接受军师的劝解,打算亲自带领jīng兵彻底歼灭我军,只要我军能侵住他这个主将,击溃成军便不是空话。
“这次我已向大将军请命,同温仲卿一起各帅两万兵力,绞他成军jīng锐擒他主将。张东,你这队也在名单中,虽说你这一伍良莠不齐,却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不堪,军人带兵打仗哪个开始就能带上jīng兵的,还是不从这样的民兵起头,要好好用出他们的长处。在战场上,伍就是一个团体,拧得紧战得好,才能得胜,剩下的时间不多,这几日你要回去仔细想想。”
张东难得听他与自己说正经话,连连点头:“邵将军教训的是,我会帐子后就去想。”
“天意难测,我不想一场战后,帐子里少你这个人,”邵重羽皱眉道,“一个个都走了,独留我一人还有何意思。”
张东心中暗暗道,还怕走的是重羽你呢。知道他有些难过,张东绞gān布巾替他擦了脸,小声说:“别瞎想。”
“嗯,不想了,”邵重羽心思变得快,再抬眼时眼中已是闪亮泛光,“张东,过来让我亲口。”
张东凑过脸去,直接吻上他,把他的唇包裹在自己唇下吮吻,一会儿两人的舌便紧密纠缠在了一起。邵重羽站了起来,隔着木桶边缘,伸手拥住张东,不顾身上的水都沾在张东衣衫上。一阵湿吻两人相互回应,张东的手指在邵重羽发中游走,发梢落在两人身上痒痒,又撩拨起一轮乱qíng。
许久张东离开他的唇,渐渐向下滑去,邵重羽只觉胸前传来苏麻的疼痛,扬起的头慢慢低下,见张东还在他身前留连,许是吮咂用力大了些,邵重羽忍不住皱了眉,抬起手按在张东肩上将他推开:“喂,很疼,注意点。”
张东没道歉,只道了句,那就轻些,又将头埋了下去,邵重羽再次将他扳直,低声问:“方才我见你帐篷里那个新来的挺好看,叫什么?”
张东稍愣了下,半晌想到才答:“你是说古火拉兹?是新来的,邵骑督安排进我这个帐篷。怎么突然问他?”
“我见他长得挺‘危险’,不合适呆在你那里。明日让邵奇将他换了。”
“他也就呆在我这个帐篷最合适,要换去别人那儿,早不知道被糟践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