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朗急得几乎发狂,竭尽全力冲着体内的xué道,真气在体内四处流窜,却每每到了一个关口便被什么反弹了回去,急怒攻心之下吐出几口鲜血。
徐qíng见他如此惊惶,心里又是畅快又是嫉恨,他望着地上的天机道长咬牙切齿道:“难道我比不上一个死人?”抬起头恶狠狠瞪着东方朗,狂叫道:“你明明不爱我,却还要欺骗我的感qíng,骗走我的身体——我要你后悔如此对我!”
说完退开几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他将瓶子中的液体倒在天机道长赤luǒ的胸膛上,一阵刺鼻的气味立即弥漫在空气里。
东方朗又惊又恐,颤声道:“你……你想gān什么?”
徐qíng媚笑一声,将空瓶子在他眼前一晃,“这是一种特制的药液,一点即着,比一大桶桐油烧的时间更要持久,火势也更要旺盛。”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了火折子。
东方朗闻言几乎肝胆俱裂,他见恐吓无效,忙拉下脸凄声哀求道:“求你不要……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不要……”
徐qíng见他神qíng如此卑微,心中更加嫉恨。哈哈大笑一声,手指一弹打着了火折子,手再一扬,火折子便落到了天机道长身上。只听得“扑”一声,淡蓝色的火苗便在天机道长的身上窜了起来,那火势越来越旺,很快便将天机道长的身体吞噬。
“啊——”东方朗仰起头撕心裂肺挣扎吼叫着,头顶的天空突然成了灰黑色,旋转着飞速下坠,越来越低,越来越快,终于压住了他的头部,让他几乎窒息……
清晨的山路上。
一个大汉朝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踹去,“滚开!别弄脏了大爷的衣衫。”之后便骂骂咧咧走了。
小乞丐的头不小心磕到山石,他痛得“哎哟”一声,伸手一摸,一手的血。又一个男人路过,朝他吐了口唾沫:“呸!一大早的就见血,真是晦气。”朝他身上补了一脚去了。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额上流血了?”一个绝美的少年道士停住脚步,扶起孩子关切地问。
“我是孤儿……我没有名字。”小乞丐有些羞惭地用赃污的衣袖擦擦同样污秽的脸,结果擦得一脸都是鲜血。
少年道士撕下衣襟帮他包扎了伤口,轻叹道:“这么小年纪,真是好生可怜。你愿意以后和我在一起,让我照顾你么?”
“愿意,当然愿意。”小乞丐惊喜地抬头,忙不迭回答着,“那……那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
少年道士笑了起来,摸摸他的头,“真是乖孩子。”他抬眼望望东方刚刚升起的朝阳,低头朝孩子道:“以后你就叫东方朗,如这东方初升的太阳一样明朗夺目。”
清晨的聆风居。
一个道士冲出房间,身后一个英俊少年追了出来,急声喊着:“师父,我错了!下次我再不敢了!”
道士停下脚步,凄声道:“你怎可如此对你的师父?”
少年急得满头大汗,“师父,你原谅我。我……我也喝醉了。”
道士痛苦地闭上眼睛,“算了,这件事权当没有发生过。我现下要去魔心谷救人,你在园里等我,要是你敢离开半步,我就永不理你。”
huáng昏的天机园大门外。
俊朗少年朝山道上的灰衣道人狂奔而去,他一把抱住道人,“师父,你总算回来了,我等了你整整两年。啊!师父,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道人正要说话,突然蹲下激烈咳嗽起来,呕出一口口血块。少年忙解下道人背后的竹篓,坐在地上让道人靠在自己身上,“师父,你怎么了?是魔心谷的人将你害成这样么?”
道人摇摇头,伸手打开身边的竹篓,竹篓中钻出一颗小小的脑袋,睁着水水的眸子好奇地望着少年。
huáng昏的卧室里。
少年让意识已经迷离的道人靠在自己身上,流着泪喃喃道:“师父,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道人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替他擦去眼泪,“傻孩子,师父……已经原谅你了,只是……只是以后再……再不要……不要执迷不悟……害人害己……”说到这里终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