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着血海深仇,却为子易名知恩,朕不信李夫人不曾想过向无名教报复——除非,这其中另有隐qíng!”
“……”泪水滑下李夫人的颊。“已经尘埋十多年的事,皇上何苦挖出来……”
“因为,痛苦的不只李夫人一人。”
李夫人闭上眼,沉默片刻,苦笑。
“……为了夜公子?”
轩辕抿紧唇。
“听恩儿提到时,贱妾便知,该来的终究会来。”李夫人流了会儿泪,睁开眼,微微一笑。“皇上本可以权势bī贱妾的……”
“您说得不错,痛苦的并不只贱妾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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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不曾相瞒,妾所知确实不多……”
想起李夫人最后所言,轩辕若有所思地再次看着手中枯huáng的信。
虽年代久远,却保存完好。那是五毒教主临死前几天写下的。
“……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想本座一世英名,生为人杰,死为鬼雄,不意为人煽动,一时错念,竟铸成如此大错,累及本教上下数千之人。最为痛心者,莫过于这批跟随本座千里奔波的忠诚下属。一片忠心耿耿,本座却要亲手送他们上huáng泉路!!
……
……此事皆本座一人之错,却要连累那少年御夜令。一路奔波,闲来思量,再无他法可得……如此大逆之事,那少年究竟能不能下手,我却是不知……无论如何,怜卿且记着,五毒教败亡皆因我掌教无方,愧对先人,与他人无怨。若得我死亡之讯,速速远走他乡,好好将任儿抚养长大,莫要思为我复仇之事。
……”
临终绝笔,一片柔肠百转中,仅有缪缪数语提到当年之事。五毒教主终是刚勇自负之人,虽一直说着是自己的错,却始终不愿说出所错为何。只可推敲一点:当年的杀戳及事后的烧尸,可能皆来自李教主本意。
这一点已足够了。此事连上当年幕后煽动的血yù门,轩辕终于得出结论。
一个非常糟糕的结论。
——因为,有太多确实无辜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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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已有半个月没来了。
除了最初因伦王而乱了手脚,月余不能来之外,很少这么久没见过他。夜语昊心中难免担心着轩辕是不是又在计划着什么奇怪的事qíng。
上次两人分手的状态实在很糟糕。轩辕那冰冷的笑语不断地夜语昊耳畔重复。
“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明白,到底是谁不明白谁呢?”
一直都是轩辕在追着他,也一直以为自己明白轩辕,了解他一举一动的含义。却忘了,在自己了解到他的同时,自己也被他了解……
“感qíng,果然是没必要的东西。”
世哲说:世间物一无可恋,只是既生在此中,不得不相与耳。不宜着qíng,着qíng便生无限爱yù,便招无限烦恼。
“偏就你看不透。”
但,有点明白,轩辕为何每次在伤害自己时,都会露出那种的目光来。
“你太过在意我的存在。”
无论是爱一个人,还是恨一个人,目光总会一直追随着他。
“所以,我是你最重视的人……”
是这样么?你会一直将我看成最重要的?直到我死,你才可以偏开目光。
“会有这种期望,虚伪的似乎是我了。”
静静地笑了起来。夜语昊不知道为什么会得出这样一个奇怪的结论?!
看起来奇怪的却是自己了。
笑吟吟地啜了口茶,他不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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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龙头。”
“摆尾,圈并肩阵。”
“右军突进,乙庚位伏兵五千,出。”
“调左前军二千,中军三千,左虞候军二千,三方包夹。”
“伏兵分散,前军避你中路,与伏兵合围。”含笑将代表前军的红漆竹子cha在少年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