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啊,皇上封的不是吗?」君笑道,「我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有的时候在路上感觉有异,就会顺便查看一下。好在虽这么久没有抓人,却还算灵活,就是……」
他想说就是施展轻功时有些动作不便,却又把这话咽下不说,然而步吟已明白他想说什么,一阵心疼,夹杂着无尽后悔。
「笑,外出捉贼要多加小心,你武功虽高,须防人心鬼蜮。我让刘三给你多配些解毒药物,万一中了毒赶快回来找我……」
步吟开始唠叨,他心中极不愿君笑去做这等危险之事,但也知自己绝无法在这点上说服君笑,只能尽量减小君笑的危险。只有这时他才升起了雄心壮志,那就是让天下没有盗贼没有罪犯,这样他的笑方才能少冒些险。
君笑横他一眼:「我平生唯一一次被擒就遭至那样下场,日后怎能不多小心?」
步吟见君笑这一眼只有淡淡愠怒,却无平素那般夹着屈rǔ的恨意,知道君笑是真的放开了,心下涌起无尽喜悦,暗道笑我会治好你的,你所有的伤,我都会为你抹去。
我的笑,就该是快乐地笑着的。
第29章
弘嘉八年的新年一片喜庆,永彦帝大赦天下,且减轻赋税,下令各地设施粥施衣处以济难民,内乱平定,外敌惮于奉天国力哪敢进犯,这个年过得格外热闹。
对步吟来说,这个年也格外快乐。
在他二十多年生命中,从不知也可有这样的开心,简直是溢到喉间的快活,只要一转头看到爱的那个人就在身边,唇边的笑就怎么止也止不住。
笑居然就在他身边,笑居然对他那般温柔地笑,笑居然会让他恣意亲吻……
「你又在做什么!」君笑打开步吟的毛手,侧过脸去不看他,「三皇子递了拜帖马上就要到了,你还在这里……」
动手动脚?不规矩?君笑觉得怎么说都带着脂粉味儿,索xing不去说,心中当真是对步吟没辙。
原本是个大yín贼,现下看来却是名小色鬼,镇日贼眉鼠眼动手动脚,让人看了实是又好气又好笑,不知是骂他一顿好呢,还是该任他摆布——毕竟两人关系几乎已是定了,自己再推拒,难免显得矫qíng。
何况步吟对他也是当真用心,靖王府里本就有最好的厨子,步吟又请了擅江南菜的大厨,每日跑到厨房去和厨子商量。
君笑手脚处骨关节被打碎过,虽然之后骨接得好,现下看不出异状,但天一湿寒便会酸痛无比,左手小指软耷耷的,尤其难受,比起江南,京城倒是gān得很,只是也冷得多。
君笑住惯南方,来这北方只觉寒冷又难受,白日虽忍住疼痛表qíng,晚上却总是半夜难眠,步吟恨不得连君笑掉根头发都惦记着,这么大的事qíng哪里有不知之理,又是食补又是按摩泡浴,兼职照顾得无微不至。
君笑看他镇日里大半时间倒是都放在自己身上,只有自己下午小憩的时候,才在一边处理其它事qíng——当然,其中还要接受步吟的骚扰。
步吟在政事上确实聪敏,以往君笑要用大半日处理的公文,他两刻钟便批得完;年节期间步吟又不让君笑出去抓贼,非要他好好休息好好将养,君笑拿他没办法,只能每日像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
步吟的骚扰表现在各个方面。
每日为君笑准备膳食,竟常是鱼虾贝类腰子狗ròu一类的东西,至于什么冬虫夏糙菟丝丁香鹿茸更是拼命往里放。
他一边说「进补」,一边看着君笑,君笑心道这些东西都是补什么的,忍不住抬手打他脑袋:「在下虚不受补,王爷不要费心了。」
步吟知自己那点心思被识破,索xing大大方方喂着君笑吃。
他让刘希墨配了不少药膏,早中晚三遍为君笑涂身按摩,一双贼手自是不肯安分,明明是按摩手臂,转头就按在君笑上身,腿处更是一直向上向上,要不是怕君笑生气,两手就探到腿根处了。
君笑是宁死不肯和他共浴,害步吟每次都很哀怨地消失在浴池之外,不过他总想方设法偷看就是了;至于晚上,更是缠着君笑直到君笑肯允他同睡为止,两人同枕而卧、同榻而眠,步吟必先为君笑垂打按摩半晌,方才抱着君笑沉沉睡去。
身边多了个火炉,自然也不觉酸痛,只是两人本就是那样的关系,这么同榻而眠,怎能不心生异样?
步吟苦苦忍受,君笑却是心乱如麻——试想每晚皆有火热坚硬抵着自己,谁能视若无睹?况且两人此刻已是qíng人身分,便真做什么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