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抛,将短剑投入山崖。
其实并没有离开的江寒烟在谷中感到一阵劲风垂直落下,闪身避开,看著一个重物将面前的地上砸了一个大坑,但短剑丝毫无损。
江寒烟忍不住喃喃:“我说错了,其实他脾气大得很。只是不表现出来。”
在他面前的洛云飞笑笑:“怎麽,你後悔了麽?”
“後悔有什麽用,已经喜欢上了…只有等下辈子提防一些。见了美人小心提防,反而不容易陷入,你瞧不上的人才会让你防不甚防。”
“难得你说出如此有深度的见解。”
“洛云飞,难道你不是麽?”
“我只是一时被理智蒙蔽了眼睛,否则哪能轮到你跟我抢人。”
“一时麽?他认识他多久了?”江寒烟斜视著他。
“咳咳,我们还是照计划进行吧。他似乎多喜欢你一点,我给他他不要,你拿去给他,他也许就要了。”洛云飞神qíng一黯。
“那是因为你笨。你告诉他,如果他不拿著,就死缠著他不放,他就不敢扔了。”
“…你真是无赖。”向来斯文的洛云飞也忍不住下了评语。
…
默默地走了很久,赵长青到了一个小镇。他身上穿的是极为昂贵的丝帛,囊空如洗,便到当铺将身上的衣服当了,本来内衫也想当了的,但坚硬的布料摩擦在依旧敏感的rǔ首上,让他坐立不安,於是没有换下来。
长久的yín糜生活让他丧失了平常人的语言行为能力,行走说话都很艰难,显出十分迟钝的样子。跟当铺的老板沟通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将事qíng办妥,换了一身普通人的衣衫出门。
在街边吃了一碗面,吃完後放下碗,摸了很久从怀中掏出一文钱,放在桌上。才走了几步,便被一个算卦的先生拉住。
“这位爷,我看你生具异相,不如到我摊前给你算一卦,不准不要钱。”算命先生粘须微笑,几分仙风道骨。
“不…我…不算。”赵长青忽然被人拉住,浑身一阵发颤,但三年的折磨已经让他的反抗也变得十分脆弱。算命先生力气又大得惊人,将他拉到自己的算卦摊前。
“小老儿算命虽说不算神准,但也没人砸过摊子。八字是多少?”
“…”
“没有八字,也不是不能算。”老先生捻须,起了一卦。看了看赵长青,手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
“不…算…”
“你算也得算,不算也得算!”
“…”
老先生停下,看著他,露出惊奇的表qíng:“你命带桃花,是破不了的…”
“胡、胡说。”这种相貌,哪里是桃花之相了?显然这是一个骗钱的神棍。
“破不了的双龙戏珠之局。”老先生慢慢把话说完。
赵长青呆了一呆,也不理会,转身就走。他走的也不快,一步一步十分迟钝。待他走过了前面的一道弯後,不知从何处出现的两个俊美的男子围住了算命先生。
“孙先生胡乱骗骗便可,怎地扯那麽大谎?说成这样,他怎麽可能信?”洛云飞皱眉。
算命先生冷冷看他一眼:“洛公子,你要我骗人,我已经骗了。至於卦相如何,非小老儿所能为。”
江寒烟若有所思道:“孙先生的意思是,这卦相是真的了?”
孙先生神色稍缓,却对江寒烟的问话不置可否:“九分人力,一分天命。”
江寒烟与洛云飞对视一眼,不再言语。看见对方的神qíng都是忧喜不明,江寒烟忍不住道:“你说他信不信?”
洛云飞摇头道:“我都不信,”
孙先生脸色登时沈下来,洛云飞又是连忙道歉。
…
赵长青找了很久,一路都没有请人帮工的人家。直到在一户大户人家招工时他才算是有了栖身之所。
要回到天风山庄是不成的,但要找一块地来种,也不能立刻就有了收成。这户人家虽然是武林众人──江南金刀的马家正要cao办儿子的婚事,一时之间人手不足,所以请几个人人帮工一个月──赵长青也只有忍耐下来。
由於做的是短工,自然没有总管的时候清闲。每天打水劈柴,十分劳累,日子过得极快。只是晚上寂静,听到外面萧萧的风声,身边一同打通铺的人身上发出的浓郁的男子汗味,曾经被蹂躏过的地方就会难过地痛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