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也没有叫你去跟他上chuáng!!” 云驭水额上青筋凸现,他转念一想,迟疑地问,“莫非……是他bī你的?”
“怎么可能?”容飞扬嗤笑,“他在这方面完全是个生手,当然要由经验丰富的我来主导一切了。”
“你还自己急着往火坑里跳啊,”云驭水叹道,“这回看你怎么收场。”
“我本来以为一旦有了亲密关系,他就会乖乖地听话。”容飞扬辩驳道,“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这样?没想到……”
“西门毓秀是女人吗?!” 云驭水冷笑,“他跟你以前在秦楼楚馆里眷宠过的小官可不一样!别忘了,他是……”
“天下第一高手!!”容飞扬没好气地道,“总之我这回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不知道我跟他亲吻的时候必须得闭上眼睛才能忍受,就这样还害我浑身直起jī皮疙瘩……”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轻柔悦耳的语声缓缓响起,暗褐色的大门无风自开,一个白衣红巾、奇丑无比的男人好整以暇地推门而入。
“西门毓秀!!”云驭水脸色丕变,从椅中一跃而起。“你想gān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做。”西门毓秀望了望眼瞳收缩、全身紧绷的云驭水,再瞧了瞧同样如临大敌、蓄势以待的容飞扬,忽尔微微一笑,“我原本想来问问你,我打算明天一早动身回大漠,不知你是否愿意一块儿去看看大漠的风光——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容少侠又岂会乐意接受一个丑八怪的邀请?”
“你……我……”一向伶牙利齿、巧舌如簧的容大少生平第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
“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西门毓秀平静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傻瓜,只有心甘qíng愿当傻瓜的人。”
“你……”容飞扬倏然一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比你年长六岁,长相又丑,我们之间的悬殊我从一开始就看得清清楚楚。”西门毓秀波澜不惊地道,“而且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喜欢我,要说也只是说一些‘我喜欢你脸红的样子’诸如此类的无聊话。”
“噗……” 云驭水qiáng忍着涌至喉头的笑意,一张斯文俊秀的脸憋得通红。至于这辈子从未被人这样数落过的天之骄子容飞扬容大少更是一脸的猪肝色。
“即使如此,我心里依然存着一线微弱的希望,”西门毓秀娓娓叙来,神qíng淡然得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但是那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你对我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感qíng。”他的语调略带苦涩,“为了一个承诺出卖自己值得吗?其实你只要去求求阿恕——毕竟这是他的家事,如果他同意,我也不会不近人qíng地反对到底。”他挑了挑两道隔得宽宽的眉,眼神中隐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之意,“对着他那样漂亮的孩子,起码比整天忍rǔ负重、巧言令色地讨好一个丑八怪要轻松愉快得多吧?”
"!!!!"犹如被人重重地捶了一拳,容飞扬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这么说来,自己这一个月的“努力”与“牺牲”岂不等于统统白费?非但舍本逐末、白白làng费时间陪着这么个丑八怪,最后甚至还硬着头皮跟他上了chuáng——天啊,原来我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
“小朋友,”西门毓秀叹息着道,“你还太年轻。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少做许多令自己追悔莫及的事了。”说罢,他施施然而又坚定地迈步离去,再也不曾回头。
屋子里容飞扬一副目瞪口呆的蠢样,嘴巴张得足可塞进一个生jī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在他面前始终保持着沉静温和形象的西门毓秀居然拥有如此犀利出色的口才。
“噗……哈哈哈哈……”呆愣了半晌,云驭水首先回过神,捧着肚子狂笑出声,“他还真是个奇妙的人……不错……我喜欢……哈哈哈……小朋友……你还太年轻了……呼呼呼呵呵呵……”
“不准叫我‘小朋友’!!”容飞扬恼羞成怒。
“不管怎么说,”云驭水止住笑,发表自己的感想。“他是一个很宽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