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高远一口酒喷了出来,连连咳了好几下,心说王爷这是憋太久了吧,一本《玉楼chūn》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紫玉没搭理他这反应,托腮望月,怅然叹气:“真是太可怕了,我觉得我这辈子还是别成亲的好。”
“不一定啊。”高远擦了擦嘴角,“王爷那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就不一样了,要换成是我,绝对不会如此惨烈,保管舒舒服服的。”
“你瞎说八道什么呢!”紫玉皱着眉转过头瞪他,一脚踩在他官靴之上,“还想‘换成是你’啊?这种话都敢说,让王爷知道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酒后失言,酒后失言……”心知方才最快讲错了话,高远忙道,“诶,你可别捅出去啊。”
“那说不准。”仿佛拿到了什么把柄,她得意扬扬眉,“这得看我心qíng了。”
“别啊,会死人的!”他着急。
紫玉靠在栏杆上,偏要急死他,“你求我啊。”
后者没脸没皮地开口,“我求你,我求求你了姑奶奶……”他把酒倒好,凑上前腆着脸献殷勤,“来来来,您喝酒,您吃ròu,小人给您打扇如何?”
紫玉掀眉看了他一眼,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接过酒杯,抿了一下,发现口感还行,“嗯,陈年女儿红啊?”
“那是,味道不错吧?”高远给她夹了片ròu,“尝尝这个,一口酒一口ròu才过瘾呢。”
*
越到夜深时,房中的气息也渐渐转凉了。
桌上的灯早已燃尽,战况结束后的帐幔下有股淡淡的,类似于麝香的味道,一抹微腥的湿意在周围散开……
书辞蜷着身子躺在chuáng上,凌乱的被衾裹在腰间,luǒ露在外的臂膀被一头青丝遮住,只看得见小半截白皙的肌肤。
她小腹有些胀痛,但因为沈怿一直有留心,所以过程还不算很疼,就是热了一点……初夏成亲真是个错误,她此刻悔之晚矣。
现在从上到下都是黏湿的一片。
沈怿支头睡在她旁边,jīng神还很好的样子,手指执起她一缕发丝慢悠悠地打着旋儿,披了件单薄的中衣,胸怀敞开着,结实紧致的肌ròu一块一块的被皎洁月光勾勒出来。
那上面有疤,是很久之前她就看到过的,星星点点的,圆形的痕迹。
乍然想起了沈怿当时和她提到的往事,不知是不是欢好之后有了归属感,书辞心中忽生出无限的怜悯和心疼。
她探出手指,轻轻抚在他发烫的肌肤上,书辞看见她碰到的一瞬,沈怿的胸膛竟轻颤了下。
一个,两个,三个……
她滑过来拂过去的数,细腻的指腹柔弱无骨似的游走,沈怿喉头紧了紧,心里有些痒痒的,他将她发丝松开,把她停在那一点上的手握住,哑着嗓子,懒懒地问:“gān什么?”
书辞好奇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你说,你娘好好的,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我哪知道。”他捏着她的手,好玩般地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摩挲,“从我记事起,她就不怎么待见我,尤其觉得借了我的光被封为贵妃是件可耻的事,对下人对几个公主倒是和颜悦色,喜欢得很。”
书辞猜测道:“她可能更想要个女孩儿?”
“嗯……”似乎回忆起什么,沈怿闭上眼思索了一阵,“我更倾向于她不想要孩子。记得每次侍寝后,她都会偷偷地命人备上汤药。”
“这可是谋害皇嗣的大罪!你娘还真敢!”她诧异。
“我瞧着,她的样子,到最后那几年时更像是不想活下去了……”沈怿摇摇头,“大概当时是她自己投井而死的,也说不定。”
书辞若有所思地咬了片刻嘴唇,看向他:“你爹把你娘从戎卢部打劫走,那你娘会不会在部落里本就有相好的qíng郎,所以才这么恨你?”
沈怿沉吟了下:“这我倒是……没听说过。”但也不乏有这个可能,她之所以活下去,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再回故土么?那为何从没见她有过逃跑的举措,难道是怕打糙惊蛇?
十多年的旧事了,里面的细枝末节早已不甚清晰,此刻再琢磨,也只是枉然而已。
“啊——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