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遮天,一手捶地_作者:容九(221)

2017-06-26 容九

  我赶忙打断道:“那个时候,我说的话并非是说给他听的,我是……”

  “你是说给我听的。”宋郎生笃定的笑了笑,“那日山上你约见的人,是我,不是他。是么?”

  我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住险些破喉而出的哽咽,“可是昨日在马车之上你明明还……后来又是如何想通的?”

  火堆啪嗒一声响,宋郎生探出一只手添了几支柴火,“就在跳车后,我们滚落在糙丛中,你以为我有事,我看到你害怕的样子,你是那么害怕失去我,那一刻,我才知道是我想错了,我的襄仪公主如此在乎我,又岂会狠的下心设伏杀我呢?”

  我呆呆的看着他,他静静望着我,道:“不论是太子设下的圈套也好,是风离的算计也罢,哪怕采蜜的‘证据’再确凿,又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人如何说,只要我相信公主,只要我懂得你的心意,识破那些yīn谋诡计又有何难?”

  我从来没有想到,宋郎生给我的回答,会是这样。

  他静默了片刻,道:“因为信你,那么就说明做这些事的人必是另有其人;采蜜能将当年的那封信算准了时机给我,只怕当年你连看都未曾看过,她在那种qíng况下还不忘告诉我你曾以她的名义与我会面,却不是心虚又是什么?念及于此,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知道谁才是我的小丫头么?”

  纵是千般苦难,至此犹记qíng深。

  dòng外依旧大雪纷飞,我闭上眼,竟觉此刻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和煦,宋郎生见我久久没有说话,歪着头看向我:“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这么多年,你为何从未与我提及,你便是当年那小丫头?”

  我依偎在他肩上,把原委从头至尾说与他听。

  十三岁那年在枫叶树下的苦苦等候,失约后多年长长相思,在酒宴上的惊鸿重逢,以及……那一年在父皇赐婚时,他义正言辞的说他早已有了结发亡妻誓终身不娶。

  这百转千回,日居月诸,原来皆只因我胆小怯懦,才让我们重重误解,平白错过了那么多年。

  当宋郎生听到我讲述采蜜出现,我因那封突如其来的信而不敢坦白真相时,他简直气的想要一把捏死我。

  我头低的不能再低了:“……这世上许多女孩子在遇到这种qíng况下的反应,原会如此……毕竟让你瞧见那信,我若解释不清误会,那该如何是好……”

  宋郎生用指节扣了扣我的脑袋,“说穿了,还不是你不信我?”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宋郎生……”

  他别过头去,“哼。”

  我摇了摇他的手臂,“驸马……”

  他闷声置气道:“公主不是不信我?怎地此刻却又不问我两年前发生何事?不问我为何与前朝余孽密会?不问我为何勾结夏阳侯,不问我为何会与风离为伍?”

  他说到此处,我却猛地想到另外一事,“有件事,你一定要如实告知我真相,绝不可再欺我瞒我。”我将藏在匕首中的解药倒在手心,“修竹说你为了拿到解药,与聂光做了jiāo易,究竟是何jiāo易?”

  他微微蹙眉,我见他不回答,心头一揪,“你是否答应他什么不愿答应之事了?他是否想让你做什么替死鬼,该不会还给你服下什么毒药了吧?”

  宋郎生然捏了捏我的腮帮子,“公主的想象力还真是一日千里……”

  我直视他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我看去像那么容易受人所制么?”宋郎生眼角微微弯着,“没有,请放宽心。”

  “那……聂光怎么可能……”

  “我只是告诉他前朝皇室秘传的百家姓罢了。”宋郎生沉静一笑,“我知道,那是打开秘藏的关键,虽说这两年,聂光与风离都曾旁敲侧击过,我一直装作不知……如今,只怕聂光想不到风离早快了他一步,从你这儿找出了开启石门的方法……”

  我怔住,心中疑虑更甚,“你早知道前朝密地的存在?你是如何得知的?你爹当年……明明未将那密地之所告知于你,所以才会被风离灭口,武家才会惨遭灭门……还是说,你一早就知道自己前朝皇嗣的身份了?”

  宋郎生yù言又止,道:“公主……当真想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