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为自己的品行秉xing感动后问:“既然如此,我为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呢?他们两这样僵着对我对他们都没什么好处吧?”
卫清衡道:“当时公主曾找我商量此事,认为他们两个仍然相爱,只是一个不知道对方爱着自己,一个不能允许自己爱上仇人,首先需要一些时间的淡化,再接着要设计一些事让他们知道对方的重要xing,若不能冰释,谈何和好?”
我想起方雅臣曾经说过的:若终究注定离开,不如留点余白,即使不回头,日后想起也不至那么bī仄;若两个人都舍,那敢qíng好,自此风清月朗再不相欠。
她这话分明是逐渐放开的意思。
我问:“那我为何不采取行动呢?”
卫清衡笑了一声:“后来公主自己的门前雪都没扫好,哪还有jīng力管他人瓦上霜?再之后公主都失了踪,和聂世子恩怨qíng仇的,到如今问再来问我,我都有种时过境迁之感了。”
我跟着他一叹,反正事qíng已经过去,计较本来没有太大意义,不过总归是让我弄明白了,还是要管一管,为他们这两个苦qíng人划上最后一笔。
我忽然想起一事,问:“我怎么听你从头到尾的说,都没有说到韩斐对方雅臣明确心意?韩斐到底知不知道方雅臣是女人啊?”
卫清衡被我说的一怔:“啊?这我没想过。应该,也许知道吧……”
我斜眼擦汗,“我说,弄半天韩斐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办……”
卫清衡道:“那让他知道不就成了……”
我唉声叹气:“等等韩斐真的是断袖会不会不接受方雅臣是女人这个事实啊……”
卫清衡再次一怔,随即哈哈大笑,笑的很是畅怀,“公主你啊……真是……”
我也有些笑意:“你知道梁山伯为什么会死么?因为他在发现祝英台是女人后一时不能接受就想不开了……真的,你相信我师父……”
此时天露鱼肚白,卫清衡笑叹说:“被公主扰了一夜,趁今晨无课我得回去补眠了,这眼眶只怕黑的,我可不想被监生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
不知不觉昨日已逝,回想昨天一天所知所闻,我也升起了一种恍若隔世之感。只是蹲坐了一夜,忽然起身让我一个眩晕的踉跄,飘忽间脑海深处闪过些画面,有人嚷着“韩驸马逃婚啦”,然后是父皇震怒,再然后熙熙攘攘的席面上一道云淡天高的剪影,回眸间我心跳如雷。
卫清衡忽然扶住了我,急问:“公主你怎么了?有哪儿不舒服么?”
我一手抚着胸口心跳的地方,一手撑着卫清衡的胳膊,喘了两口气道:“我刚才一恍好像想起了……”
“什么?”
“在我和韩斐的婚宴上,我好像……看到了大哥哥……”
第二十一章
卫清衡轻咳了一声,“婚宴上大哥哥?他是何许人?”
“……我也不知。”我努力回忆,“就是一道影子……”
“公主可还记得你的大哥哥生得是何模样?”
我摇了摇头。
“公主从何得知那道影子正是他呢?”
我指了指久久难以平静的心口,“那种心怦怦地跳的感觉……”
卫清衡无奈的看着我,道:“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我还有课得上,不若你这般清闲。”
“……”
卫清衡回头果真回房眯眼去了,此刻天蒙蒙亮,陆陵君屋里那伙子李大杜二苏三什么的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呼呼大睡,他们这种猪一般的日子何其幸运,可惜我做不成真正的白玉京。叹了叹,我揣着谕令回到公主府去了。
回府后我藏好谕令也不捱着倒头就睡,一躺昏昏沉沉的睡个大饱,醒来后竟见日头下沉,这才感到腹中空空,jiāo代下人做好晚膳多加些荤,索xing一次三餐合着吃到撑,柳伯远远看着直摇头,身为管家没能妥善安排好公主的作息,他除了唏嘘叹息别无他法了。
吃饱喝足后我想起了一件事,今日太子大抵会借着早朝正式授予韩斐为江浙监察使一职,虽说有我的印玺加之他开的金口这事算是尘埃落定,只不过此前韩斐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此后又一直以公主面首的名义晾了好一段日子,不晓得会否遇到什么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