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就别管了,这事我去处理。”
“你能处理明白?”红地说,“罗苇常可是用那个换了陶荆的卖身契,说陶荆的后台他得罪不起。”
“是荆哥儿?”江道远似乎松了口气,“那倒没大碍了!不就是个卖身契吗?你留着也没用!”
“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荆哥儿这段日子躲在哪儿,你都知qíng,却没告诉我?”
江道远圈住红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别老是信不着我,这京城权贵的圈子说大不大的,荆哥儿大概攀附着谁,我也大概猜得出来,可具体藏在哪里我确实不知道。”
“他是死是活我才管不着,你这事儿倒是弄gān净了,别给人讹上,趁机抄了你们江家!”
“嘿,”江道远心宽似大海,“家给抄了,我就住你那儿!你养着我呗!”
“我呸!这话你也恬脸说,你怎么不顺便把你那群婆娘都带来,由我一并养得了?”
“你若愿意,我就以身相许了!”江道远笑着将手伸进红地的袄领里,那一片温暖肌肤,熟悉又眷恋。
“你说点儿正经的……”红地儿冻得一哆嗦,伸手就要把他扯开,却被江道远紧紧抱住。
“看见你,我就正经不了了,”江道远的嘴巴围攻上去,“红地儿,我想死你了!”
衣物扔地满地都是,唯独两件厚袍糙糙铺一起,垫在身下,江道远压着红地,缓慢而有力地律动,辗转,呻吟,十指绞缠,qíngyù烹起的温暖传递在紧紧连接的身体之间……
第30章
马车晃悠悠,赶上集市,走不快,到最后被迫地停下来,传来震耳yù聋的唢呐声,梁红地掀帘一看,正瞧见新郎骑着高头大马走过,模样还算英俊,看来家中条件尚可,迎亲的队伍长着哩!
“新郎官可够神气的!”红地儿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江道远凑上去看了眼,撇了撇嘴:“六爷迎亲那天,这北京城里不知得挤成什么样。”
“什么?”红地回眸问他:“哪里传的?”
“宫里传出来的,说皇上亲自为他指婚呢!”
“六爷应了?”
“六爷那牛脾气,不好说。”江道远说着笑了,“亲王府这两年为了他的婚事,着急上火着呢!”
红地哼了一声:“你倒学学人的牛脾气?你都不用别人念你,自动自觉地一门门地往回娶。”
江道远闻出酸味,连忙哄他:“那都是壮门面的,男人不能无后不是?到现在没一个给我生出儿子的……这帮婆娘,就是嘴上厉害,到关键时候,没一个有用的。哪象你,时时刻刻想着我,帮着我!红地儿,我这辈子怕是离不开你了!”
“你再敢在我跟前儿油嘴滑舌,我就把你的嘴fèng上!”红地嗔怪地瞪他一眼,心里却舒坦着。
江道远更是伸手搂住他,将车里一件棉袄给他披着:“下个月我去江南办货,你跟着我去吧!这些年,你给‘秋海堂’绊着出不了远门,如今清闲了,跟我游山玩水去!我呀,每到个好地方,就总想着,要是你在我身边儿就好了!”
“哪个要跟你车马劳碌地奔波?”
红地嘴上这么说,人却整个依偎在江道远怀里,就着他的肩膀,有点昏然yù睡了。迎亲队伍过去,街上宽敞不少,车厢里两个人抱得紧了,嘴巴又粘在一起,玩乐起来。
这日在裴玉亭的院子吃饭,红地和雪卿都在,席间三郎来把雪卿叫走了,说是有紧要的事等他。雪卿一走,裴玉亭算了算时间,心里琢磨着,该不是毕荣又来找了吧?
虽没说出口,红地却猜到他的心思:“你又瞎cao什么心?该不是王爷那里又给你传了什么话,六爷顶撞皇上的罪,莫非也要记在雪卿头上?”
“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些?”裴玉亭叹气,“我也是为了雪卿好。”
“为他好,就别总耳提面命地念叨他,他不烦我都烦了。再说,六爷盯着他,跟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雪卿不理他了,他就能老实回去娶亲?”
“这世道,豪门公子,王爵贵族的错,哪里有人肯承认?怪来怪去,这不是还都落在三教九流的头上!你偏是个死心要争的,争来争去,还不是一场空……我是不想雪卿重蹈咱俩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