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抱。」
苏寒江将已经七岁的丁小江一把扔回玉月怀里,他现在没空理。
到了厨房,这里正是忙得热火朝天,快到晚饭时间了。
「丁壮呢?」苏寒江的声音里已经隐隐有些怒气。
「回爷的话,丁相公到西华阁去修屋顶了,昨儿夜里就开始漏雨……」
没等说完,苏寒江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一gān人前。
到了西华阁,他就看到丁壮趴在屋顶上,下面有两个丫环,正抬头望着,丁壮一边修屋顶,一边跟她们有说有笑,不知有多开心。
苏寒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喝一声:「丁壮!」他会生气了,这大概就是冰心诀被破除后,留下的唯一后遗症。
「啊啊啊……」
丁壮正高兴着呢,被苏寒江这一声喝给吓得脚下一滑,呼溜溜连着一大片瓦,从屋顶摔了下来,把下面两个丫环吓得失声惊叫。
苏寒江飞身一扑,接住丁壮,顺势将他带回了屋顶上。
「爷……」丁壮吓得面色发白,眼睛不敢往屋下看,还有些害怕。
「丁、丁相公,你伤着没有?」
丫环们在屋下喊了,苏寒江探出头,一个冷眼瞪过去,两个丫环捂住嘴巴,连忙溜了。
「这些事qíng有下人做。」苏寒江的气在看到丁壮发白的脸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我、我知道……我只是……闲着无聊……唔……」
丁壮的话没有说完,就让苏寒江给堵在了口中,天上还飘着毛毛雨,屋顶上却chūn光无限。其实苏寒江的xingyù并不高,三、五日才要丁壮一回,而丁壮,对男男qíng事始终有些抗拒,对苏寒江是能躲则躲,这才使类似于今天这样的寻人事件屡屡发生。每次苏寒江想要的时候,就要来上这么一出,这让苏寒江心里头有些烦心。他开始考虑,是不是该增加chuáng事的次数,免得丁壮老觉得闲得无聊。
最后,苏寒江的yù望得到了满足,而屋顶也修好了,qíng事过后,两个人一起趴在屋顶上铺瓦,对苏寒江也是一个比较新奇的经验。当然,这工作大部分都是由苏寒江来完成的,丁壮几乎已经起不了身,可是不把屋顶修好,他就是不肯走,苏寒江对此也无可奈何。
当然,以上这些烦恼不过是出于苏寒江对丁壮的小小纵容,都在他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原本以为,把李二姑的墓迁到园子里来,就能让丁壮安安心心地留在园子,他对丁壮没有别的要求,只要安分点不要老想着离开就行了。
可是随着丁小江一日日长大,丁壮却越来越不安稳了,他有事没事就给丁小江讲述在江上打鱼的日子,唱渔歌给丁小江听,让丁小江听得向往不已,开始缠着丁壮,说要去江上打鱼。
丁壮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想回到江上打鱼,已经快想疯了,凤栖园再大,也没有多少事qíng能让他做,就连园子里的假山,他都用清水洗过不下十遍,整天闲着无所事事,让丁壮难过极了。
「打鱼?不行!」
苏寒江一口拒绝了丁壮的要求,什么事qíng他都可以纵容丁壮,就是离开凤栖园不行。苏寒江已经厌倦了行走江湖的日子,他虽然生xing冷漠,但不代表他不知人qíng世故,他跟丁壮的事qíng,在凤栖园里,没有人敢说什么,但到了外面,就不一样了,他武功再高,也封不住天下人的嘴。
不行。
打从这一天,丁壮没有再跟苏寒江说一个字,看见了跟没看见一样,他跟丁小江、玉月、玉星以及一gān下人说说笑笑,一转头看见苏寒江,他立刻变成黑脸,好像苏寒江欠了他多少债一样,时间一长,苏寒江受不住了,从来只有他给人脸色看,哪有人给他脸色看。
苏寒江怎么办?
打?就丁壮那身板,禁不住他一掌,前年,他有心教丁壮点武功,让丁壮把身体练结实了,摸起来手感更舒服,结果给丁壮纠正姿势的时候,他摸着摸着,就把人就地正法了,那次特别兴奋,弄得丁壮两天没下地。打那以后,丁壮不但不跟他学武功,连带也不准丁小江学,一看到他教丁小江,丁壮立马冲过来,把丁小江抱得能多远就有多远。苏寒江白顶个师父的头衔,其实什么也没教过丁小江。
哄?要苏寒江哄人,那不是天方夜谭?平常苏寒江的话就不多,别说哄人,让他多说几个字都不成,再说丁壮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会让人哄哄就消气,憨厚的外表下,也是个驴脾气,要不是为了丁小江,苏寒江根本就留不住丁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