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说?”荆轲大惊,“秦国竟开始变得狡猾起来了?”
bào秦不可怕,可怕的是bào秦开始懂的收买民心。
荆轲被田光的话吓住,一时间酒也醒了大半,他追着田光询问,若田光所言是真,那么他要复国的梦想,岂不是真正的无望了?
田光将目光看向燕太子姬丹:“这,太子了解的比我更清楚,不妨请太子来讲一讲?”
姬丹立刻欣然应允,尔后将秦国在韩、赵两地之事细细讲来。末了又道:“如此,只恐秦国之势已无可挡。”
“秦王政狡猾如斯!”荆轲叹息,“只是如此一来,我làngdàng江湖希望借助百姓之力推动各国联合抗秦的计谋却是要落空了。”
姬丹脸上带恨:“嬴政那厮不是一向奉行bào政么?如今,却是……荆轲壮士,如今莫说复卫国之名,只怕,六国很快要亡与一旦了。”
“是啊,”田光立刻说,“秦王政活着,做什么都没希望。要想复兴卫国,除非秦王政死。如此,天下方可不被灭,卫国方有复兴之机。”
荆轲闻言大喜,连连追问是何妙策。
姬丹同田光对视一眼,俱笑了。
“刺杀秦王嬴政,”田光压低了声音,“嬴政一死,秦国再也找不出这样英明果断且狡猾无比的君主。秦国一乱,就没有余力再侵略别国,而卫国之复兴,也指日可待。”
荆轲闻言沉默不语。
姬丹立刻道:“我曾以百金之资,买的赵人徐夫人之匕首,并要工匠加剧毒为之淬炼。已用死囚试过,见血封喉,无不立死……”
荆轲闻言猛然抬起头来:“我还需要两样东西!”
姬丹猛然抬头:“请先生尽管直言。”
“第一,是燕国督亢地图……第二,是樊於期的人头……”
一月之后。
荆轲立于渡船之上,身后站着的是燕太子姬丹硬要塞给他作为助手的秦舞阳。
田光已死,自然无法再来送别。离开大燕最终,能来的只有一个太子罢了。
至于他留在燕国的唯一知己高渐离,却是昨日已与他送过行了--
“为何明日不要我去?”高渐离这般问他。
“田光自刎而死,”荆轲突然说,“原因是太子在临行时告诫了他一句‘此乃机密,不可外泄’田光先生觉得自己受到了侮rǔ。”
“太子虽让我去刺杀秦王,却硬要塞个自己的门客秦舞阳跟着,原因还是怕我做不好。”
“说到那个秦舞阳,我也见过,虽杀人不眨眼,但却易怒,”高渐离忧心忡忡,“我怕此行会坏在他手中。”
“大不了两败俱伤,我拼死也要杀了嬴政。”荆轲说,“反正,再没有更坏的结果了。”
“太子不是为了你,特意杀了千里马取肝,又砍下爱姬玉手让你把玩?”高渐离问。
“所以,我最终才接受了带着秦舞阳去刺杀秦王之事。”荆轲道,“渐离,离行之际,你与我高歌一曲,做送别吧。”
……
“荆卿,该起行了。”燕太子姬丹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此时他的耳畔,仍旧回响着高渐离那首送别。
他猛然抬头,拱手与太子姬丹作别,船夫摇起桨来,易水之上,风猎猎,chuī鼓他的襟抱。
荆轲猛然放声高唱:“生死聚散兮弹指间,壮志不酬兮誓不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时的秦国。
光着膀子,挽起裤腿的龙井从沟壑中一跃而上:“阿政?”
身着一身短打,头戴斗笠的嬴政浑身不自在:“够了。回去!”
“喂,好不容易换好了,也该下来gān活了。”龙井喊道,“快把你的裤腿挽起来,像我这样……”
“我宁愿像前几日那样,去帮忙计算沙土的筐数,又或者,去帮忙运土。”嬴政忍不住了。
“挖土更重要,快下来gān活。”龙井不依不饶,“你总说这简单,现在让你一一体验一下,以后也明白点民生疾苦。”
嬴政还在犹豫,龙井gān脆一把将他推了下去:“好好gān活,机会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