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并不觉得,大约是没太在意,回去路上才想起,他怎在陌生人前提我名字,这才忆起蔡唯面目似是有些眼熟,再回想,不是唯一是谁。
我想起那时唯一说要帮手找做时之轮的材料,又通知景辰过来帮手,突然有种原来一直都被国王陛下计算其中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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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念我积极认错,态度端正,终于没有长念,丢来皮面记事本一本算做总结,真皮面,沉的很。翻开一看,是我近期日程安排,yù哭无泪。
不用助理qiáng调,我自主禁足,游戏自然也是碰不得了。
一连三日,忙了个昏天瞎地,昏沉yù入睡时候,想起景良辰来,翻看手机,不见来信,想来他也是忙人,于是翻身彻底睡死过去。
终于开始展前准备,要和其他设计设jiāo流,服装,展台,模特人选,每一个小项都要反复讨论,我看他们热烈讨论,每每犯困,忍不住大打哈欠,助理眼刀立即飞来,我赶紧闭嘴,做认真状。
我意见不多,全凭别人拿主意,大家都是专业,大家赞我懂团队合作,其实我是懒得。
开完会惊见未接来电,号码似是熟悉。
助理从身后探头过来:“没名字?骚扰电话?”
我汗,挥手赶走她,在她探究的眼神下故作镇定地移动到四下无人处,拨了回去,没一会手机接通,对面传来沉静音色:“在忙?”
“刚开完会。”我乖乖回。
他顿了一下:“晚上有空吃个饭?”
我看下日程,苦笑:“一会还要一起去看场地,晚上大概是大家一起吃了。”
“那你忙完给我电话吧。”
“嗯。”
然后是沉默,我以为他已说完,准备挂掉,他却突然开口:“小莫,我很想你。”
我措手不及,险些将手机摔在地上,这人不说话则已,一张口倒是什么都说的出的。我想,我现在一定面红,我轻咳一声,左右见四下无人,小声道:“我也是。”
我听见他笑,然后猛地挂掉,突然觉得,原来这种话ròu麻话说出口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嘛。
我没欢喜很久,就听助理在走廊上叫我名字,赶紧出现,大家集体转移,视察展厅。
展厅离秀场不远,因为考虑到首饰安全问题,不宜长距离转移,于是顺便到秀场走了一圈。卡耐罗向来大手笔,租下整个九虹会场,我们到时,刚刚是一场秀的散场,人撤的七七八八,我们从后门进,里面也只余下内部人员,正在收拾场地,明日起我们便可在此布置。
前场秀的模特还在后台换妆,满眼的俊男美女,跟着一起来的年轻工作人员看的眼睛发直,欣姐在后面小声的骂:“8号我们自己的秀,有的是美女俊男,还用在这里偷偷摸摸的看。”
我走在前面偷偷的笑,挨骂的总不是我一人。
远远看一男模走来,气场qiáng大,首饰服装是一家,我终日与服装设计师厮混,目测能力相当qiáng悍,此人一米八多,还穿五公分左右高鞋,无论容貌身材,不要说是亚洲展台,走在米兰秀场也出位的很。
我不禁多看几眼,他迎面走来,突然止步,站我前面,动也不动。
他不动我也不动,他看我我也看他,我突然觉得他很面熟,只是他戴变色眼镜,我辨不太清,许是在哪个秀场见过的模特,我想着,冲他笑笑,算是招呼,此行业惯用招数,不管认不认识,先打招呼再说。
他见我笑,他也笑,勾起嘴角,很是不善,我越发觉得眼熟。他终于说话:“现实里也这么呆。”
然后仰头很是傲气的哼了一声,侧身离去。
我努力理解他的话,如果他这句确实是对我所说的话。
“Yuri也来走GLAY的台,他是真的红。”助理在我耳边感叹。
“谁?”我问。
她照例的拿眼白翻我,手指刚才那个气场qiáng大的男模:“你好歹也知道一下自己秀的开场模特吧?”
“模特何其多,米兰大街踩一脚都是。”我努力qiáng辩。
她鼻子朝天:“国内模特成倍多,做到国际知名的有几个?”又指那边“就这么一个。”
我低头不语,心中默默念,我好歹也算国际知名设计师,怎么国际知名的模特和设计师待遇就差那么多,人家身边绕的是身高一米九的保镖,我身边就一恶婆婆。
一群人晃悠了去看天桥,舞台设计说下面要放灯管,照起来钻石闪闪发亮,我说好,灯光说下面线路不好走,不如掉上面,我说也不错,最后灯光的直接找上舞台的,两边吵了个热火朝天,我无所事事地蹲在一边打哈欠,只想回家睡觉。结果等他们吵完已近深夜,幸好助理驾车,我上了车就开睡,迷迷糊糊间仿佛听见恶婆婆在耳边嘀咕,好似又在骂我,迟早成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