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凉瞧着安阳眼中的羡慕,于是轻扬嘴角,“你可想要?”
“要,要。”安阳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沉凉朝他解释,“这可不是一般的花灯,要到晚上才好玩,里边的蜡也用完了,得换上新的才是,不如这样,我晚上正闲,教你怎样玩,可好。”
安阳又是连忙点头,心里美滋滋的,还是沉凉最好了。
夜色将至,安阳盼呀盼,总算盼到了晚上。
见那月亮一出来就跑去找沉凉了。
后来沉凉拿着跑马灯带着安阳来到了一处有墙壁的地方,学着容衍教他的方法给安阳重复了一遍。
只见墙壁上被灯照的亮莹莹的,在那中间的灯光处竟有马儿与小人在奔跑。
见状,安阳大呼,欢快的拍起手,模样比那日的沉凉还为激动。
沉凉也高兴,见着安阳如此欢喜,就把花灯递到了他手里,说道,“送你了。”
真的吗?
安阳还不信,连问了好几遍,才确定这玩意儿是属于他的了,于是撇下了沉凉,独自一人欢欢喜喜到一旁去玩了。
恰好此刻容衍来找沉凉,将方才的qíng景全然看在眼中。
这下倒轮到容衍不喜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往上冲,走上前抓住沉凉的手,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沉凉还不知晓容衍就在他后边,只是望着安阳的方向,眼底含着笑意。
但是手腕上突然多了一股力道,牵起他就走。
怎么回事?沉凉蹙眉,看了眼前人,疑惑,他怎么来了?
“放手!”沉凉冷声说着,试图甩手,可奈何容衍力气太大。
容衍在前方一脸凝重,表qíng稍许冷厉。
之后沉凉自知摆脱不了他,便也默不作声跟在了后头。
一路走过花香小径,幽静池畔,来到了小楼一处的凉亭。
凉亭处点着灯笼,莹莹幽光冒出,自是比别处亮堂些,在那檐枋底下还挂有一串风铃,晚风chuī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好是清脆悦耳。
这下容衍终于是甩开了沉凉的手,由于紧紧箍住手腕一段时间,上面也有了些红印。
沉凉默不作声,他实在不知晓发生了何事。
容衍就这样板正他的身姿让沉凉与他面对面。
“为何将我送与你的东西就这样轻易拱手让人?”容衍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然后冷冷的睥睨沉凉,沉凉被这么一问,反倒愣住,这就样?就这么简单?
沉凉倒是嗤笑,声音清淡,透不出多大的感qíng起伏,“就是将一个花灯送人罢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说着将眼神瞥向了一边。
容衍一下伸出手捏住沉凉的下颚转正,再次面对着他,“我并不是在意一个花灯,只是我送你的东西你可以如此不在乎就给他人了吗?你是知道的,花灯的存在与否我根本不在乎,而是心意!”
——我的心意便被你如此倘然的转赠别人了
我又怎会甘心。
“既然是我的,我赠予他人又与你何gān?”沉凉反问,目光一下倔qiáng起来。
“你——”容衍眼神变得尖锐,“为何?难不成你对安阳有了其他心思?”
话才落下,便听见“啪”的一声,容衍的脸被甩到了一边,上面清晰可见的掌印。
沉凉颤抖着挥下的手,眼底俨然有怒气蕴藏,“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可唯独这点不行,”他面色已经苍白,却坚定的看着容衍,“我知你不懂,我也没与你说清,但你何苦这般rǔ没人。”
“终究你是公子,我只是个下人,公子说何言论我本不该反驳,今日冲撞是我错,我也没资格待在小楼伺候,自会辞去。”沉凉无畏的笑着。
容衍急了,他今晚是怎么了?沉凉心xing他比谁都清楚,怎的就气昏了头,说这样的糊涂话。
他马上拉住了转身就走的沉凉,一把将他带入了怀中。
这般措手不及,沉凉没有丝毫防备的被容衍抱在了怀里。
期间有清风拂过他们的发梢,铃铛叮叮当当的响着,周遭的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湿气。
容衍的怀抱是暖的。
沉凉闭上了眼,有泪珠轻悄悄的滚下。
他以为这么多年了,终有一人与他心意相通了,却不料也是惘然。
容衍紧紧抱着眼前人,生怕他会离去。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原先冷厉的声音马上柔和了下来,“我以为我的心意在你眼中不值一文,我是担心,真的担心。”
容衍的下颌搭在沉凉的肩上,手轻缓抚着他薄弱的背脊。
可是沉凉轻轻叹气,此qíng不知从何而起,却是求不得,于是他搭在两旁的手悄悄怀上了容衍的腰,他也暗自诧异自己的动作,不过是容衍令他心生了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