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逝川说:“你们都看见了,演习出了意外,红方那边使用了杀伤xing武器,造成了空战队的伤亡。现在的qíng况是整个要塞的通讯被隔离,我已经安排了阿宁去尝试恢复信号,不过在这以前也不能坐以待毙,需要有人去了解一下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您去。”奥斯汀不假思索地说。
苏逝川声音平静,淡淡道:“我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不可能冒险带任何人过去。”
“可是——”奥斯汀还要反驳,却被苏逝川起手示意噤声。
“不用再说了,”苏逝川道,“要么跟贝拉步行回基地,要么被我打断条腿,留在这儿哪儿也别去。”
奥斯汀被这毫无反抗余地的两项选择堵得哑口无言。他旁边的宋霄倒是镇定得多,既没表现出恐惧,也没有冲动到犯险陪同,而是默默接受了苏逝川的安排,叮嘱道:“苏教,您自己小心。”
苏逝川朝他点了点头,最后看向西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西法已经走过来,二话不说拉起他的胳膊,绕到装甲车的另一侧,避开其他人:“我有话跟你说。”
苏逝川只当是他打算qiáng行留下,缓了口气,心平气和道:“海格要塞是与外界失联,但内部通讯没有任何影响,现在出了这么大意外,对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这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出事了,我真的不可能带任何人一起行动,尤其是你。”
“我们没有选择。”西法说。
苏逝川听出端倪,眉心不觉拧起,疑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西法点开军部下发的那只通讯器,没有回答,而是把直接摘下来递给苏逝川。见他这举动,苏逝川心里一沉,当即有了猜测,接过通讯器一看,果然看见了一封邮件。
那封邮件的发件人显示为红方空战队总教的名字,但口吻明显不是本人,上面写着——
【尊敬的西法·特兰泽殿下,请您于天亮前亲至海格要塞的红色基地面谈,否则我们将对全岛进行轰炸xing清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您可以自行考虑,然后再决定是否赴约,我们恭候您的驾临。】
苏逝川逐字逐句地反复看了两遍,然后对西法道:“上副驾驶等我。”说完,他返回其他三人那里,也不做解释,只是说,“西法跟我一起,你们抓紧时间返回基地。”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同时大惊,贝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可是三殿下,怎么能……”
“没办法,他必须去。”苏逝川说。
贝拉刹那静了,几秒后说:“袭击的目标是殿下?”
苏逝川缓慢点了点头,伸手拍上她的肩膀,叮嘱道:“基地只有你一位总教官,照顾好学生。”
随后两人不再多说,苏逝川返回装甲车坐进驾驶位,熄灭一切照明后,驱车继续前进。
海格要塞的海滩漆黑得难以辨物,令人窒息的静默蔓延开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后车厢里等待多时的十七注意到车子再次启动,这才扒拉开挡板,探头看向苏逝川,说:“主人,需要我做什么?”
“红色要塞出事了,你去看看,把守卫qíng况告诉我。”苏逝川说。
十七“哦”了一声,拧身变成黑鸟,扑棱着翅膀飞进驾驶室。苏逝川降下自己下侧的车窗,十七跳上窗框,扭头看向苏逝川,不放心地说:“您自己小心,等到我的消息再接近。”
“知道了,”苏逝川说,“注意安全。”
话音没落,黑鸟展开翅膀,影子般没入飞雪横斜的黑暗,刹那没了踪影。
等到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苏逝川把通讯器还给西法,轻描淡写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来的人是谁?”
西法沉默,半晌后坦言:“是联盟。”
苏逝川猜到了袭击军演的人可能是联盟,但确实没想到西法竟然真的清楚!
那封邮件是威胁不假,但遣词造句还是带着几分微妙的。贝拉说“袭击的目标是三殿下”,这说法其实非常不准确,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偷袭,他们只是堂而皇之安排了空中战力,拦截下最容易发现、且最容易被地面人员注意到的机甲空站队,那个击毙的行为与其说是为了清场,倒不如说是在宣示——我们来了。
在一切开始之初,毫不避讳,手段简单粗bào,这根本不是暗杀,他们的目的就是邮件所提到的“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