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哪里打发过来的?”兰煜瞅着里面男丁不像战俘,面相和衣着皆是燓厦人打扮,便随口问了一句。
“回将军,这是前丞相家里的。”兵士回答。
“前丞相?”兰煜想了一下,前老丞相早已告老还乡,究竟会犯什么事?
“将军,是洛前丞相。”兵士说道。
“洛云海!”兰煜一惊,出战溱水关,竟不知朝中丞相更换。兰煜挥了挥手。那些兵士手一拱,带着那些女人继续往后走。
队伍里一位女子哭着抱着另一位女子叫道。
兰煜回头,只见两三位女子接住一位倒下的女子。薄言看了一眼兰煜,只见他略有些疑虑。兰煜吩咐兵士叫一位军医俩诊治,其他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
进自己院落后,兰煜扬一下手。一黑衣暗卫落在兰煜面前,兰煜低语了几句,暗卫点头飞身离去。
最后一抹霞色敛去,穹窿暗蓝,一只孤鹰惊叫空彻天际。兰煜微仰看向远处,沉默了半晌。洛云海究竟犯了什么事?皇上到底在想什么?兰煜捏了捏眉心。余光扫到站在一边望着自己的薄言,心里不禁一松,放下眉心的手,侧脸对他微微一笑。
“泽芝怕是很疼,方才讲了几句便懵懵懂懂了。”兰煜一边说,一边进屋。
薄言明了地笑了笑,随着他进屋。
只见木蓝格外láng狈,又一脸茫然。
“师傅......”木蓝斜着脸期期艾艾地朝薄言看过去。
薄言看了一眼chuáng上偷笑的泽芝,便了然:“木蓝,你去按我写的方子泡药,过半个时辰煎上。”
“是。”木蓝的眼睛顿时又光彩起来,立马起身小跑到外面去。
白泽芝看着木蓝急急忙忙的身影,又笑起来。
“你啊!”兰煜在chuáng边椅子坐下,微微无奈。
“欺负一个孩子好玩吗?”薄言淡笑着走到chuáng前。
“还可以吧。”白泽芝砸吧了两下嘴,觉得逗得木蓝连自己唇gān都没发觉。
“夜鸢。”兰煜叫了一声。
“在!”一黑衣暗卫推窗飞落在兰煜身边。
“白将军养病期间,你负责他安全。”兰煜看着泽芝说道。
“是!”夜鸢抬起头,一脸清冷地看向chuáng上的人。
“那个......你是暗卫里唯一的女子,”兰煜清咳一下,食指拨了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继续说,“女子应是要细致些,照顾病人也会妥帖些。”
“奴家明白了~”夜鸢妖媚一笑。一反刚才的清冷面目,眉眼妖娆柔媚,笑容甜腻娇嗲。
薄言一惊,方才那清冷决绝的身影、透彻gān脆的声音,还道是个清秀的男子,下一句话便换成甜腻娇柔的声音,要不是还是刚才那张脸,绝对会以为是换了个人。这转换得太快了,是训练成素,还是双重xing格?薄言疑惑而僵硬地看向兰煜,你确定这样妥帖吗?
“明白就好。”兰煜似看惯了这样的转变,并没有觉得不妥。
夜鸢转身退出房间。
“兰煜!”白泽芝怒道,“你这是gān什么?”
“没gān什么啊,夜鸢是女子,照顾个病人肯定比木蓝妥帖些。”兰煜脸上写满了“我很正经”,认真地对泽芝说,“而且,你不是躺着养伤很闷吗?夜鸢也可以给你解解闷。”
“我......”白泽芝觉得肩后更疼了。给我解闷?
“将军是对奴家不满吗?”夜鸢一脸无辜而又软溺,端着一杯水,娉娉婷婷地过来,欠身一福。穿着黑色暗卫服的夜鸢走路却换做柔弱小女子的姿态,却是一点都不违和。
兰煜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泽芝一眼,我说的没错吧,真真是细致又妥帖的女子嘛!
“没......没有......”白泽芝扶额。
“没有便好,奴家来喂将军进些水。”夜鸢起身,媚眼一笑道,“将军要怎么喂法?”
白泽芝一阵gān咳,眉头一皱。
薄言想起兰煜之前准备以嘴渡药,心里暗暗扶额。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吗?
“看,将军想歪了不是?奴家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怎么能那么想奴家涅~”夜鸢一笑。
白泽芝又gān咳。
薄言看着白泽芝微红的脸庞暗笑。
兰煜一副看戏的表qíng,气定神闲地看着。
“将军是要起身喝水,还是奴家稍稍扶着喝?”夜鸢凑过去看看白泽芝伤处,又道,“将军的伤处不适合起身,要不还是奴家来扶着点,别起身了。”说着伸手要去扶。
白泽芝艰难地伸手一止,抬头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