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衡熙看着他的模样,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还是忍不住说道:“其实你还是不信我喜欢你,对不对。”
商清泉正咬下一个果子,嘎嘣嘎嘣地嚼着,一边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看着那个滋滋冒烟的汤锅,将嘴里那颗果子咽下问道:“你问这话难道不怕我说不喜欢你吗?”
“至少你现在并不讨厌,也并不抗拒我接近你。”古衡熙说着也皱起了眉头:“让你喜欢上我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商清泉惊讶地问道:“你确定?”
古衡熙笑了笑,转头看着他反问道:“难道我说得不对?”
商清泉又咬下一个果子嘎嘣嘎嘣地嚼着,无声地拒绝着回答这个问题。古衡熙确实有资格说这番话,再这样下去他会喜欢古衡熙不过是迟早的事qíng,或者说他现在已经是,只是不敢承认,也不敢赌。
那串糖葫芦很快就吃完了,商清泉将空了的签子递给古衡熙看,说道:“没了。”
古衡熙看了他一眼,起身又做了一串拿回来递过去。
商清泉接过继续啃着,古衡熙叹了一气将沾在他嘴边的糖渣擦掉,看回炉火上的那锅鱼汤。
那天一起出去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商清泉喜欢吃甜食,几乎吃了就停不下来,仿佛烦恼也会被一起吃掉。
商清泉吃了一串又一串,他看着手里又一次空掉的签子,没有再问古衡熙要,而是将那根签子投进炉火中烧掉。
吃了那么多糖,他的心qíng还是没有变好。明明很烦,却又清楚地知道这种烦恼毫无意义,也根本不值一提,就像商砚舟说过的那样,他见识仍是太过浅薄,所以才会把眼下的事qíng看得太过重要,不论是输赢、名誉、还是别人的看法。
“其实我曾经有机会将你父母救出来,但我并没有那样做。”古衡熙垂下眼说道。
商清泉闻言并没有太难过,从易萧那处听到古衡熙在忙碌的事后他便想到了这个问题,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应该博爱的人皇会渐渐变得无qíng。
所有人,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是人皇手里的棋子,纵使有qíng也是毫无意义。
总有些人会成为这个偶然,来达成某些结果。
“牺牲从来都无法避免。”商清泉转过头看着古衡熙说道:“不是他们也会有别人。”
古衡熙问道:“商砚舟教你的?”
“不是,是我师父……”商清泉说道:“是他教了我和我哥这句话。”
古衡熙想了片刻,低下头沉默了。
商清泉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这样一想你还是挺可怕的。”
如果说他的父母是偶然,那他的师父又何尝不是那个偶然中的一环,他已经不敢想古衡熙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了。
古衡熙答道:“我不否认。”
“我也没法否认自己现在正在开始一点点喜欢你这件事。”商清泉伸出手,拇指捏着食指尖说道:“不过也只是那么一点点……”
古衡熙愣了片刻,看着商清泉问道:“只是一点点?”
商清泉犹豫了半响,拇指往下挪了寸许红着脸答道:“比一点点要再多一点点,没有再多……”
古衡熙别过脸笑道:“好吧,那我等着。”
然而那天晚上,商清泉在chuáng上被古衡熙折腾得死去活来。古衡熙咬着耳朵问一点点到底是多少,他答到最后,早就弄不清楚这一点点到底是多少了,他只知道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多,再也没法回头。
转眼便这么过了几个月。
商清泉枕在古衡熙的腿上,悄悄地从下打量着古衡熙办正事的模样,如果不是古衡熙另一只手一直在玩他的耳朵,现在这个样子看过去,确实称得上很正经。
忽地那只手放开了商清泉的耳朵,换了个地方继续捏着。商清泉瞄了眼在自己脖子和锁骨流连的那只手,心中确认道:嗯,是个假正经。
商清泉翻了个身,双手搂住古衡熙的腰,将脸埋在他腰腹间,闭上眼正想睡过去,却忽地听到古衡熙开口说道:“明天你不用过来陪我。”
商清泉一听立刻来了jīng神,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古衡熙微微一笑低下头看着商清泉说道:“有几位特殊的客人要来罢了。”
商清泉皱了皱眉头,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没有问什么特殊的客人,只简单地回道:“好。”
古衡熙揉了揉商清泉的头又补充说道:“等我有空了会抽时间来找你。”
商清泉愣了下,将脸埋了回去,闷声应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