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有什么别的?赵大哥是想问杜府有没有对王府的陪葬不满?”沈澈故作轻松。
“好像真是没什么贵重的东西,”赵元初道,“当时天热,下葬匆忙,母亲让人拿了一块刻着我名字的玉佩放进棺材陪葬,别的我就不记得了。”
“杜府也没说什么,大概没问题,不过赵大哥,杜大人的千金是怎样的?”沈澈有些好奇,说起迁坟,赵元初从来没提起过杜婉,就像是个不相gān的人。
赵元初又皱起眉头:“很漂亮的女子,人很聪明,不爱说话。”
“怎么聪明?”沈澈问。
“常到我书案上看往来的公文,还能批改,要是个男子的话,绝对能考取功名。”
“你不喜欢她吗?”
赵元初摇了摇头。
“那公主呢?”
赵元初还是摇了摇头:“心里有一个人就够了。”
“你父王一定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谁也不知道,除了你。”赵元初叹息了一声。
☆、十二
一连几天沈澈没有再出去过,倒是这天下午陆文琪到衙门来了。陆府的人员都已经遣散完毕,陆文琪拿来了所有人的去留记录,衙门一登记在册,陆府的事就算彻底完结,听说府邸也被朝廷收回,正打算重新修缮,安排给需要的大臣。
沈澈看到陆福的名字下面写着北靖王府四个字,就知道赵元初果然替陆福安排好了,心下松了口气。
“陆管家这么快能到北靖王府做事,真有点本事。”陆文琪不置可否地说。
沈澈看着陆文琪,心里想到的却是一个翠绿的扳指,御用。
“陆公子,陆大人落葬那天,路上可顺利?”沈澈问道。
陆文琪道:“因为棺木重,车马停过几次,除此之外一切都顺利。”
“就停在路上?”沈澈似乎对这点小事有了兴趣。
“停在道旁,也好让手下们就地歇息一会。”
“陆公子,往西郊那条路与杜大人回府的路是一个方向,杜大人当时在附近出事,陆公子可有什么异常发现?”
一旁整理文书的蔡师爷不禁抬头看了看,杜大人出事的那两天沈澈难道没想起来,怎么现在才问?
“没有,当时在下和陆管家在一起,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陆文琪摇头。
“只是循例问问,陆公子不要介意。”沈澈笑道。
陆文琪道:“不要紧,在下听说杜大人遇害,凶手和杀死义父的也许是同一个人,真有此事?”
“陆公子,当晚你到陆大人卧室的时候,只发现了一张路条?”
蔡师爷又奇怪了,难道沈澈有新的发现?
陆文琪道:“的确只有一张路条,而且已经看不到名字了。”
沈澈点了点头,此时蔡师爷已经登记好了,看看没有什么疑问,陆文琪告辞,沈澈道:“我送送陆公子。”
出了衙门门口,陆文琪道:“沈大人是有事要问吧?”
沈澈一笑:“果然瞒不过你,陆公子,皇宫内院你去过吗?”
饶是陆文琪善解人意,也万万没有料到这样一个问题,眨了眨眼,道:“沈大人的意思是。。。皇宫内院?”
“其实我是想问陆公子,皇宫内院里可有熟识的人?”沈澈盯着陆文琪的眼睛说。
陆文琪垂下眼睛,面上微微泛了红,半晌才道:“沈大人大概听了坊间传闻,问的是皇上?”
沈澈心里叹息,若在以前自己也许真的想知道,但现在已经有了答案,不过还是灵机一动:“传闻?”
“在下怎么可能见得到皇上?皇宫里倒是去过,都是义父带在下进去的。”陆文琪的表qíng不那么自然了。
“那陆公子一定也认识一些宫里的侍从公公?”沈澈随口问道。
见沈澈没再提皇宫内院,陆文琪抬起头道:“义父认识的,在下也认识几个。”
“对了,”沈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陆大人出事时,那面御赐金牌可在身上?”
“在下当时并没有查看,后来搬动义父尸身的时候发现是在腰间。”这个问题陆文琪答得有一丝慌乱。
蔡师爷见沈澈回到后堂,不由问道:“难道陆公子有问题?”
沈澈点点头,却不说话。
正巧刘大人进来听到了,道:“沈澈,陆文琪究竟为什么要换掉陆大人的尸体,可弄明白了?”
沈澈抿着嘴,皱着眉头,显然在考虑刘大人的提问。
蔡师爷叹道:“还有两天这半个月的期限就到了,我看啊,不如都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