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驸马没当多久兴乐公主也突然病亡了,所以赵元初只剩下四个身份:御林军校尉,御前侍卫统领,世袭的端王,皇帝的堂兄弟。
沈澈真想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皇上让加紧侦破此案,刘大人最近一定辛苦,这个时候还在衙门。”说话的人想必就是赵元初了。
带着王府的手下,想必已经回过端王府,但一品武官的暗紫色麒麟纹朝服还没有换下来,穿在此人身上果然显得气宇轩昂,人也是剑眉朗目,轮廓分明,端的是一表人材,人中龙凤,难怪皇帝能把嫡亲的妹妹嫁给他。
“哪里哪里,都是下官应尽的职责,有劳赵大人关心,下官感激不尽。”刘大人坐在桌前,说着话夹了口菜,又喝了口茶。
刘大人也是忙到这会还没吃饭。
“这位是。。。”赵元初忽然看见站在门口的沈澈,微微笑着,眉宇间露出几分诧异。
“哦,这是。。。”刘大人赶紧放下筷子。
“下官沈澈,职位卑微,就不打扰二位大人进餐了。”沈澈闹了个红脸,转身便走。
自己傻站在门口这样张望实在有些无礼,也怪来的时候没想到找个借口,哪怕拿件公文进来找刘大人批示也比站在门口要好看得多,再说自己只是一个捕快统领,论地位,怎么也不该出现在二位大人用餐的时候。
“沈澈?”赵元初问道。
沈澈吓了一跳,赶忙停住脚步:“下官在。”
“刘大人刚刚还说到你了,过来一起吃饭。”赵元初笑道。
“谢过赵大人,但下官还有要事。。。”沈澈出了一身汗。
“回头再忙,既然赵大人开了口,就坐下一起吃吧!”刘大人指指旁边的空位子。
这样大的官沈澈还是头一次见,而且还要一起吃饭,难免坐得不自在,赵元初倒是没什么架子,给沈澈夹了几次菜,沈澈慌得连连起身。
“刘大人说你可是最得力的手下,不多吃点怎么行?”赵元初打趣道。
“下官饭量不大,而且刚刚吃了馒。。。吃了晚饭。”沈澈硬是把馒头二字吞了回去,在赵元初面前说馒头,未免太失礼了吧?不光失礼,怕是连刘大人的面子也不保。
“刘大人,朝廷许多机构三年都没有加薪了,不知府衙的qíng况如何?”赵元初给刘大人倒了茶,又给沈澈也添满了。
刘大人扶着杯子欠了欠身道:“衙门机构不大,想不到蒙赵大人如此关心,不过还好,下官和手下衣食尚且能自足。”
刘大人说的是场面话,沈澈明白,毕竟赵元初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又是第一次接触,是什么心思谁也不知道,话不能敞着说。
所以沈澈也跟着道:“下官穿的这件衣服价值五两纹银,花费并不算大,平日还常和手下的兄弟们饮酒吃饭,俸禄绰绰有余。”
“哦?”赵元初忽然打量起沈澈的衣服,“这件衣服才花了五两银子?倒是不贵。几年前王府的管家丢失了一件相同的衣服,说是花了三十两银子订做的,后来一直没有找到。。。”
沈澈登时汗流浃背,满脸通红,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后悔自己不该cha这个话,画蛇添足,弄巧成拙这两个词用在此处一点也不冤枉,余光扫到刘大人竟然也红了脸,端起茶杯做喝茶状,半天都没放下来。
赵元初只管说着,一点都没注意到两个人的窘态:“不过管家是在去江陵办事的时候丢失的,回了京才发现,自然是找不回来了。”
端王的封地就在江南江陵,管家回封地办事并不奇怪,沈澈总算呼吸畅顺了,汗也慢慢消了。
刘大人把茶杯放回桌上,脸色恢复了正常,勉qiáng笑道:“赵大人连府上管家丢失了衣服都知道,果然不愧出自王侯世家,懂得关心下人。”
赵元初笑道:“谁让那个管家跑到父王那里诉苦,让父王多打赏几两银子的车马费当作体恤,这下管家的倒霉事闹得府里上下全知道了!”
不光是刘大人,连沈澈也笑了。
又吃了一阵,喝了几杯茶水,赵元初微微笑道:“我朝开国才历经三代,无论国库民生都不富庶,皇上倒是早有调整各机构俸禄的打算,可目前还难以做到,倒是有人曾提议增加税收,还上了奏折,却被皇上打了回去。。。不过我看各个机构qíng况不一,比如外地州县的衙门就能自己屯田解决吃穿,比京城要qiáng上百倍。”
☆、三
这番话让刘大人颇有感触,不禁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赵大人果然是明白人,京城的衙门不但没有地种,就连养几头猪都不行,天子脚下,必须严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