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想了一下:“是有这句话,蔡师爷,你是什么意思?”
蔡师爷还没开口,赵元初已经往后院跑去。
房间像往常一样gān净整齐,chuáng铺也收拾过,赵元初一把扯过被单仔细查看,看着看着头晕了一下,视线顿时一片模糊。
“这是。。。是血!刘大人,全搞错了,他洗的是血!”蔡师爷拿着被单的手直发抖。
一层淡淡的痕迹晕染在被单上,还有枕头,平时谁也不会留意这些地方。
“蔡师爷,你刚才的意思是。。。”刘大人也慌了。
“马上就到秋天,他是在暗示赵大人,他很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蔡师爷不忍心说下去。
“这孩子,脸色一直不好,成天咳嗽、睡觉,可是谁也没往坏的地方想,他。。。他怎么就从来不提呢?他还年轻啊!”刘大人狠狠地跺着脚。
赵元初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幸好骑在马上,马一直把他带到了王府。
“父王,父王,他要死了!我找不到他!他走了!”
端王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掉在地上,差点没认出这是自己的儿子,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满面笑容,这会脸上被泪水掩盖得让人看不清容貌,这真是元初?
“谁?他是。。。”端王立刻闭上嘴,还有谁?还能有谁?
“父王。。。我心里。。。难受。。。”赵元初拼命撕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痛苦地几乎要倒在地上。
端王站了起来:“元初!是男人就要想办法,哭有什么用?跟我进宫!”
为找一个衙门的捕快而全城戒严,一下子了轰动全京城,不光是府衙的三十几个衙役全部上街,连御林军也出动了三千人。
“每家每户,每一寸地,只要是能站住脚的地方,都要仔细找!”赵元初已经稳住心qíng,或者说硬是克制住了内心的焦急与悲痛。
端王知道这次的搜寻关乎着自己儿子的xing命,也衣不解带地到军营里坐镇,并且叮嘱秦越:“秦大人,夜里也不能停下,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赵元初觉得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样的话。
—“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他喜欢你,还看到。。。”戚飞羽忽然停住了。
—“什么?”
—“告诉他你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他喜欢你很久了,所以要快点告诉他。”
—元初,以后会有人替我这样叫你,你一定要珍惜,时间从不为谁停留,所以不要留下遗憾!”
时间从不为谁停留。戚飞羽,他早就知道了。那样jīng通医术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时常咳嗽,吐血,苍白的脸色,单薄的身体。。。推说不喜欢吃药所以不喜欢让大夫给自己看病,他是怕被自己发现这是无法医治的病!所以,在父王终于允许jiāo往以后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笑容。
澈,不肯叫我的名字就离开,是怕我伤心吗?你真笨,真傻,我根本没办法一个人吃饭,那样的qíng景太可怕了,我不敢去想!
两天过去,搜索毫无结果,城里已经找不出没有被反复翻动过的地方,皇帝来了御林军营,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下端王也得行礼,只有赵元初高大的身影呆呆地站立着,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元初!”
“大人,大人。。。”
赵元初好像没听见,又好像听见了,却惘然不顾。
“元初,逝水如斯,人亦如此。”皇帝说。
“弱水三千,只此一人。”赵元初说。
“如果找不到呢?”皇帝问。
“总有一个地方能找到。”赵元初回答。
这是一句不祥的话。
皇帝皱起了眉头:“元初,你是储君,知道吗?”
这句话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皇帝无子嗣,如果有不测,赵元初就是第一个继承王位的人,虽然这个道理谁都知道,但皇帝年轻健康,没有人会多想,皇帝自然也不会过早地宣布王位继承人。可今天这句话竟然从的皇帝口中说出来,意义非凡。
赵元初说:“皇兄,即便是千里江山万人颂赞,在我心中也比不上一个人的容颜,若是他死了,世间一切便再没了颜色。”
时间越久,找到的机会就越渺茫,刚开始赵元初带着人马在城里到处搜寻,只要听说发现了相貌身高相似的人就立刻赶过去,虽然每天只休息一个时辰,接过手下端来的食物看也不看就囫囵吃下,但还能支撑得住,但到了第五天,赵元初不再说话也不再吃东西,连水也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