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他家很倒霉,茶庄的生意不错,被一个当官的看上了,qiáng霸了去,他父亲投河自尽,母亲带着他到处要饭,每天都吃不饱。”
陆文琪语态优雅从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于是他就遇到了一个恩人,认他做义父?”沈澈问。
陆文琪忽然笑了起来:“沈澈,是你听戏文听到的,还是书里看来的?”
沈澈知道自己没猜对,便不说话了。
“于是他就想着怎么才能让母亲和自己吃饱,可是才十二岁,到处想找活gān都被人赶了出来,母亲也生病躺在破庙里,走投无路,他就去陪有钱人吃饭喝酒睡觉,把母亲的病治好了。”
沈澈心里阵阵发冷,不禁有些同qíng陆文琪,十二岁的时候自己还在母亲身边,可陆文琪竟然已经。。。
陆文琪笑了笑:“那时候一天挣的钱可能比你的俸禄都多,你信不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办法。”沈澈说。
“就是这样,”陆文琪说,“可惜好景不长,母亲发现他用这种办法挣钱,一个晚上也悄悄投了河,父母没有了,于是他就想找到那个霸占他家茶庄的人报仇。”
“是陆公公。”沈澈肯定地说。
“这回你猜对了,”陆文琪说,“为了接近陆公公,他自己净了身认陆公公为义父,转眼就过了十年,这十年里陆公公又把他送到了皇帝身边,享尽了荣华富贵。”
原来这就是陆文琪的经历,表面上看似风光,背后却藏着不为人知的辛酸。
“这十年里他没有机会报仇吗?”沈澈问。
“有,有很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公公是他的仇人,却给了他荣华富贵,又有几个人能成天在皇帝身边呢?”
沈澈愕然了,陆文琪是这么想的?荣华富贵有这么重要?重要到足以弥盖家破人亡的仇恨?
“我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比你还要惊讶,可我已经不想再改变现在的生活了,很多年我都在问自己,究竟现在重要,还是以前的仇恨重要?直到那天有个人杀了陆公公,这个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终于不存在了!”
原来是这样!是为了这个原因陆文琪尽了全力不惜杀人也要帮戚飞羽做一个不在场的证据,也许戚飞羽去繁花楼就是陆文琪的主意。究竟,他是在帮戚飞羽,还是在做一件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愧对父母在天之灵的事?
“你很聪明,除了把凶案推到我身上以外很多事qíng都猜对了,只是没想到你身为府衙的人会收买陆福来作伪证。”陆文琪摇了摇头。
沈澈不想再提起这些,岔开话题:“你要问我的话,究竟是什么?”
“沈澈,你在皇上的龙chuáng上睡过?”陆文琪问道。
沈澈惊愕地抬起头,陆文琪要问自己的,就是这个?
“我。。。我不是有意。。。”沈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时不是赵元初也在吗?
“是不是有意,事qíng总是真的吧?”
“陆文琪,当时我还没有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而且后来也没有和皇上说过什么话。”沈澈觉得自己已经说清楚了。
“皇上听了赵大人的话对我一直疏远,昨天忽然对我说了一句—沈澈比你好多了,也许在皇上的心目中突然有了新的发现,又发现了一个能躺在龙chuáng上的人。。。”陆文琪讥讽地说。
“陆文琪,你住嘴!”沈澈站了起来,因为激动而全身发抖,皇帝为什么说那样的话自己虽然不明白,但绝不是陆文琪想的那样。
陆文琪俊美的脸上露出冰冷的微笑:“你真的比我好多了,我吃了很多年的苦,可你却不费chuī灰之力,沈澈,接近皇上还不好?这样的机会不能白白错过吧?”
沈澈再也按捺不住,一拳把陆文琪打了个趔趄:“别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陆文琪上前抓住沈澈:“陪陪皇上,让他帮你杀几个人,你不就能活下来了?怎么不利用利用?也好让我看看赵大人会有什么表qíng!”
“什么?你说什么?”沈澈完全听不懂。
陆文琪笑了起来:“沈澈,最好别死的太快,不然jīng彩的部分你就看不到了,你以为皇上永远是皇上?你的赵大人永远都能心高气傲?”
沈澈刚回去赵元初就来了。
“找到了吗?”沈澈赶忙问道。
陆文琪说的几句话沈澈听不明白,但却有些不祥的感觉,尤其是最后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