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娇百媚_作者:水未遥(174)

2017-06-04 水未遥

  见她眉毛鼻子都拧到了一起,全数的怒气都化成了心疼。心里闷闷 的,想说一句体己的话,可到嘴边儿,就成了恶狠狠地怪罪:“手无缚jī之力,还敢逞能,怎么没要了你的小命!”

  他临走前是怎么说的,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结果还是弄成了这个样子。

  “是臣妾大意了。”

  他看着她耷拉着脑袋,不解气,伸手另一只手,使劲掐了一下她的脸:“大意?朕看你就是不想活了,徒手跟人家拼匕首!”

  景宁听这话,知道过来之前,定是李德全将经过一五一十都与他禀报了,索xing也不瞒着,点了点头“当时实在太险。”

  若是她不去挡着,不上前硬拼,秋静就没命了。她这条小命怕是也保不住。

  “还真拿自己个儿当勇士了!”他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朕封你个巴图鲁,怎样!”

  景宁见他挤兑她,也不还口,只缓缓挪了挪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头躺着。不知为何,原先的那些个勇气、坚持、镇定……在碰上他恶狠狠地斥责时,竟全盘化成了委屈,心里头酸酸的,竟还有丝丝的甘——辗转着,悉数从眼角滴落,成了泪。

  见她半天不吱声,还以为是睡着勒,可那肩膀一抖一抖的,等转过她的脸,才知是哭了。

  “好好的,朕也没罚你,哭什么!”他皱了修眉,伸出手来,一把抹在她的脸颊,粗粒的大手刺刺的,刮得面皮直疼。

  景宁忽然就不哭了,愕然地将手抚上他的,握在手里——

  那原本白皙修长的指,竟长满了茧子,手背上的皮也粗了,摸上去直刺人。

  “皇上去巩华城的途中,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别以为扯开话茬,朕就会饶过你!”他使劲拧了一下她的鼻子,横在腰间的手臂倒是极轻的,极轻极轻的掀开她的里衣,顺着那香软馥郁的肌肤,亦步亦趋,夋巡摸索,攻城直上。

  景宁有些泛懵,半月不见,这架势,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可白日里又有些发窘,怪羞人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暗哑低沉。

  “再扭下去,朕可不管了……”

  景宁身子一僵,再不敢动弹,任他予取予求,直到被摸完了,摸遍了,他才又将她的衣衫抚平,细心轻柔,虽然弄得生硬,却尽了心。

  “除了小腹那一处窟窿,身上倒是没别的伤了。”

  他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去摩挲她的手腕,上了几日的药,这红痕竟还在,当日指不定多么触目惊心。他叹了口气,执起来,凑上去吻了吻,“朕该拿你怎么办……”

  明明是比谁都弱的身子骨,偏偏有那种胆量与人去拼命。知道的,她是宫婢出身,对婢子之间有垂青,有怜惜;不知的,还以为她和图佳有什么仇,宁可冲上去死拼,也不逃走。

  从巩华城回来,进了宫,他几乎第一个就想跑到承禧殿去瞧她。可碍着大臣都在,他这个九五至尊也不好缺场,硬挺着,熬过了几个时辰。可谁承想,又听李德全说她被刺伤。吓得他肝胆yù裂,当即就抛下了群臣,往宫里头赶。

  若是让皇祖母知道,定是以为他疯了。

  “朕今夜留宿了。”

  他忽然吐出一句,口气有些闷,似询问,又像是命令,景宁仰起脸看他,那眉头蹙得死紧,不知是在寻思什么。却不得不央求“要不皇上将臣妾接去暖阁吧,现在天色还遭,况且,皇上留宿在妃嫔寝殿,于理不合……”

  她小声与他商量,却见他睨下目光,挑着眉,又来了气,“敢违背朕的旨意!”

  “臣妾不敢……”她的声音小小的,细细的,红扑扑的脸,咬着唇,说罢,转了眸子,愣是让他看得失了神。

  景宁也不是当真与他较劲。只是宫中规制,召幸宫人与乾清宫,圣驾一律不得留宿妃嫔寝殿,之前他就曾留宿过一次,事后,太皇太后特地提点了她。当然,也不是没有先例的,譬如先皇与董鄂妃,qíng意甚笃,如胶似漆不离。可她不敢奢望,更不敢当真去照着做。

  “真是小没良心的!”见她为难的样子,他索xing也不坚持了。

  “皇上,巩华城那边儿到底怎么了……”景宁不死心,打破沙锅问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