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他明明就是偏心!那徐阶收受了贿赂,理应处斩,竟jiāo给了赵承恩,那不是明摆着要饶他一命吗?”砸烂了许多瓷器摆件,三皇子愤怒的吼道。
刑部尚书庄项道:“三皇子您又何必愤怒?我们的目的虽然没有全部达到,倒是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徐阶如今是不能再做江淮盐运使了,这个位置,我们一定要掌握到手里。”
要知道,盐运使可是个赚钱的官职。掌握在谁手里,拿了就是个能下金蛋的母jī。两浙、福建的盐运使是景熙帝的人,他们不能碰,但是太子的人,他们怎么能放过?
“外公说的是!”楚惊鸿按捺了怒气,眼里闪过一丝bào戾。
那徐阶,明着不能弄死,但是暗地里,谁说不会出意外?
“殿下,您这么做?会不会引怒皇上?”送走了陈太傅,何山有些忧虑。
楚惊天笑,道:“父皇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可是他不会如了楚惊鸿他们的意的。”要知道,三皇子的存在,不过是为了压制他这个太子。
自古帝王之道讲究制衡,如果只有他一人独大,太子势qiáng,皇上那位置也坐不稳。三皇子那一帮人也有不少明白人,可是只要自己还没有登上皇位,他们就有希望,还有一拼之力。
“那徐阶,虽说是贪,可是却是个能为百姓做事的人!本宫自然是要保他!”
楚惊天带着何山回东宫,却在路上遇到了福喜。
他正站在桃花树下垫着脚摘花,米分色的花瓣纷纷落下,落了他满身,一片花瓣正好落在他的眼角处,衬得他肤白发黑,唇红齿白。
那一刻,楚惊天觉得自己的心跳有那么一瞬间停止了。
☆、第11章
“殿下?”看到楚惊天,福喜有些惊讶,连忙跪下磕头行礼:“奴才拜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太子殿下走了过来,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篮子,里面红红huánghuáng的,什么种类的花都有,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在楚惊天面前,福喜有一种本能上的放松,站起身来笑道:“奴才摘些花来酿酒!”
白嫩嫩的脸上掉下两根调皮的黑发,一双凤眼睁得圆溜溜的,里边gāngān净净的,没有任何防备。
或许,是对自己没有任何的戒备!
楚惊天挑眉,对方竟是如此的信任自己?
“你还会酿酒?”他问。
福喜老实的摇头:“是御膳房的李公公会!”
李公公,御膳房楚惊天只知道一个李公公。他的手艺特别受到景熙帝的钟爱,有几分体面,在御膳房里也是说一不二的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
福喜只到他胸膛那么高,仰着头看着他,头顶两根呆毛晃了两下,一双脸显得更小了,眼里盛满了满天光芒,亮晶晶的。
“好好努力,等酿好了,也给本宫尝尝吧!”楚惊天伸手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心qíng很好的离开了。
“嗯,这手感真不错!”回想着手上软软的触感,楚惊天的手无意识的搓了搓。
福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桃花深处,狂风席卷,无数米分色花瓣打着旋落下,那伟岸的人影在米分色之中也变得朦胧起来。而他头顶上一片桃花瓣晃悠悠的落下,映在他恍若充满水色的眼睛里。
“福喜!”耳边传来李公公的唤声。
福喜猛地回过神,不知为什么觉得双颊发烫,心里更是有一种甜滋滋的感觉在发酵。那种被太子记在心里,被特殊对待的惊喜令他觉得大脑有些晕眩。
“我在这!”他应了一声,觉得最近这段时间产生的郁气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心里乐滋滋的。
福喜将装好坛的百花酿埋到了沉香院自己屋子边上的一棵海棠树下,想象着来年挖出来,可以让楚惊天尝尝,心qíng就很好。
回到沉香院,他却被翠喜叫住了。
“福喜!”翠喜走了过来,她穿了绿色的宫装,再配上柔盈盈的笑,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翠喜姐姐!”翠喜这人,做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福喜多是敬爱有余,亲近不足,但说到底还是喜欢占大多数。
“前些日子,逸翠园的兰馨央我给她画个花样子,你帮我给她送过去吧!”
“嗯!”翠喜已经让他送过好几次了,福喜也不多问,拿了花样子就去了逸翠园。
兰馨是个如兰花般清雅的女子,那种气质很容易让男人心生怜爱,也许也是如此她并不受赵蔷的喜爱,平日只是在外间伺候。
“又麻烦你了,福喜!”兰馨身段高挑,年纪快到二十了,福喜在他面前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