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乐儿怔在了原地,“不可能!”
“真的。初三的时候……”小小说道。
石乐儿的眼眶里泛起了泪水,“不可能。他武功高qiáng,不可能会死的!”
小小有些无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许久,石乐儿平静下来,“……他……他葬在哪里?”
小小咽咽口水,回答,“烧了。”
石乐儿怒了,“你说什么!”
小小捏着耳朵,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石乐儿扔下账本,拉起了小小的手,“他是你师父!你把他烧了?!”
小小沉默着,不回答。
很久以前,师父说过:人死了,若是埋骨大地,便会化为花糙树木。若是焚为火焰,就变成轻风烟云。
那时年幼的她,睁着无邪地眼睛,说:那,师父死了,小小一定会把师父烧掉的!
师父听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但仍耐着xing子问她:为什么?
她认真地回答:因为花糙树木都不能走路啊,风啊云啊的话,哪里都能去。这样,小小就能一直跟师父在一起了。
师父听完,摸着她的头,一直笑。然后,点着头,答应了她。
如今的她,依然是当年那个不懂事的孩子,等着师父的宠爱。看似放手的“无葬”,却是比起有个凭吊之地来更为深重的留恋。
石乐儿闹了一会儿,平静了下来。她看着小小,隐隐地觉得嫉妒。但是,她还是放开了手。她一句话也不说,转身跑出了房外。
小小站在房里,有些落寞。
这时,突然有人从窗口跃了进来。
小小吓了一跳,随即,就看见银枭和李丝站在了她的面前。
“丫头,你还好吧?”银枭开口,关切道。
小小还没明白过来,李丝就走到她了身边,认真地开口道,“左姑娘,你放心,我会让这qiáng盗负责的……”
负责?小小不解。“呃,负责什么啊?”
李丝立刻瞪向了银枭。
银枭无奈地开口,“丫头……你手腕上的针……”
“唔?怎么了?”小小有些不详的预感。
“我取不出来……”银枭回答。
“啊?!”小小差点跳起来。天理何存啊!取不出来,那她不是死定了!!!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吧!!!她当即含泪,“银大爷,您要救我啊……”
银枭叹口气,“不是我不救啊。先前,我帮你把银针bī出,却被那姓方的打扰。当时,银针的位置虽有变化,但也无大碍。但后来,你受了廉钊一箭,虽有纤锈百罗护体,但内劲入了筋脉。乱了银针的走势。如今,它已出了手厥yīn心包经,入了血脉……”
“那就是没救了?”小小伤心不已。
“呃,也不是……”银枭无奈,“我已帮你封了它的动势。一年半载的,也不会有事。就是每日子时,微有痛楚罢了……”
“那一年半载之后呢?”小小问道。
“这……”银枭失语。
李丝见状,开口道,“姑娘放心,这针自然还是有办法取出来的。”她笑道,“神农世家jīng通医术,定有救治之法。”
“他们不是早就闭门,不再施医了么?”小小yù哭无泪了。
“天无绝人之路,神农门下众多,总有人愿意出手的。”李丝安慰道,“况且,姑娘的事,我俩必然倾力相助……”
小小叹着气。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呢?……仔细一想,她现在这个状况,不仅仅是银枭,还有廉钊的份啊!她和他,是不是八字不合啊?
她正万念俱灰地想着,银枭上前一步,诚挚道,“丫头,算我欠你的。以后,不论你看上了什么东西,我都替你盗来。”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银质的翎羽,递了上去,“这枚羽令,便是凭据。”
小小接过那枚银质的翎羽,不禁更加无奈。
这时,李丝换了话题,道,“对了,姑娘,先前在晶室之中,我一时qíng急,为了对付方堂主,谎称你是‘鬼师’的弟子。我已向汐夫人一行解释过了。晶室里的话,你忘了就好。”
小小有些听不懂了。她看着李丝,茫然。李丝不是认出了三弦,才知道她是“鬼师”的徒弟的么,怎么现在反而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