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关我就是了,gān嘛还要扒我的衣服?!”子苍蹲在墙角,恨恨地看着他。
鬼太子yīn晦而妍丽的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笑意,“虽然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逃出无象宫的,但是一定是有些手段的,我不得不防。现在这样,恐怕你哪都去不了吧。”说罢,还含笑打量了被剥得光溜溜的子苍一眼。
子苍红着脸缩了缩身子,蹲在墙角。
“对了,你是否还有什么要我转达给某人的话么?我倒是可以破例帮你了却这一点念想。”鬼太子一手扶着门,半侧着身子问道。
子苍沉默半晌,问道:“这样活着,很有意思么?”
鬼太子含笑chūn风的温和刹那间似乎被秋风扫过,他敛下眉目,反问:“子非鱼,焉知鱼之不乐?况且这乐与不乐,gān卿底事?”
“自然和我有关系,我可是要成为你活下去的祭品了。”子苍苦笑。
“死是死道友,不死贫道。”鬼太子温温一笑,冷漠的话语却是扑面而来。
“是啊,死的人又不是你。”子苍扬起脸,灼灼地盯着鬼太子,“我只想知道,这样千年万年地活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你所有的一切随着时光消逝,看着那些重要的人默默老去、死去,不会厌倦么?”(激动,看到小受教育反派了~~~早就想这么恶俗一次了。)
“或许吧,只是,天道不会老,所以我也不可以死去。其他的一切,都是可以舍弃的‘代价’而已。”鬼太子低垂的jīng致眉目中爆发出璀璨的光芒,那孤注一掷的决绝,让他艳丽的容颜如同开到了极致的夏花,再多一分便要开败一般的极致的美。
门被关上了,只留下子苍缩紧了身子窝在墙角。
镣铐说不上太紧,只是仍是难于挣脱,从镣铐上传来的寒气来看,定不是普通的器物,只怕一般的武器还砍不断这锁链。
子苍长叹,难道还是要用那一招么……
他真的,不想回忆起那些东西了啊……
为什么?他要的,只是最最平凡平淡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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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暗的小棺材铺:
“我猜,是鬼太子下的手。”沉昙听罢说道。
“何以见得?”迦音暗红的眸子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差不多快崩溃了吧。其实他早就来找过我,我带了点冥血菩提给他,没想到他仍是不满足啊……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想移魂。”沉昙缓缓道来,“他早有这个打算了,只可惜和他一样体质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是百年一遇,即使有,也会被用来作为逢魔之时的封印媒介早早被神殿保护起来。如今见了子苍,自然是见猎心喜(?)。哪怕明知道会触怒君上也一定会下手,更何况……如果他成功了,只怕君上还真下不了手……”
“君上?”子非略带疲倦的神qíng一下子凝重了起来,“还有逢魔之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迦音与沉昙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商量要不要说,最后迦音点了点头。
“逢魔之时的事你迟早会知道,毕竟看这天象已经bī近了,到时候迦音会详细告诉你。至于君上……子非听说过‘涅槃’吧。”
子非点点头,去年慕筠晓还来找过他,就是来劝说他加入涅槃的。
“我,迦音,慕,鬼太子还有那个和你jiāo手过的擅长幻术的术师颜惑都是涅槃的人,不过我如今已经退出了涅槃,所以不能算是涅槃的人了。涅槃招收的全是当世顶尖的术师,旨在追求无上天道。虽然人并不多,但是任何一个都不是现在的你可以对付得了的。”
沉昙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中的很多人通过种种手段延长了自己的寿域,我和迦音都是从萧朝活到了现在的大业王朝,已经是几百岁的老妖怪了。涅槃的魁首就是我们口中的‘君上’——清冥君。而且……”
子非蓦然涌上了一种叫做不安的感觉。
“一些私事,还是让子苍自己说吧,我们都不便开口。”沉昙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完。
子非的眉不自觉地收紧。那个君上,就是子苍曾经为之郁郁寡欢并且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么。
“子非,有些事qíng并不是想你看见的一样,就像子苍,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单纯快乐,也不是你想象中的脆弱无知。只是,他不愿意直面这个世界的残忍而已,他的痛苦不会比你少。我知道他现在很快乐,很幸福,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所以无论发生过什么,我都希望你们一如既往地在一起,一如既往地幸福下去。”沉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