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尧殇黑着脸沉默了半晌,突然要求道:“给我一把马头琴。”
然后那个首领盯着我,我咬咬牙,值得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要一壶酒。”
说实话,尧殇的马头琴拉的不错,颇有点糙原上苍凉狂放的味道,我活动了一下筋骨热了一会儿身,跟着乐声耍起了酒壶。
和扮女装跳的舞不同,我现在的舞重点不在我身上,而是在我手上的酒壶上,满满一壶酒,我舞一段喝一段,酒壶上下翻飞,却一滴不会撒出来,全进了我肚子,酒光了,舞自然就结束了。
因为喝了酒的关系我越跳越豪迈,当最后一滴酒入了喉,酒壶也终于撑不住我的内力,应声而碎,我收了势几乎有些站立不稳,火烈的烧刀子灼的我咽喉刺刺的疼,所有人都不出声,直到马贼首领大笑着鼓掌,也不知道呜哩哇啦说了什么。
之后我和尧殇再没被绑着,待遇也好了不少,中间还有人过来敬酒,说了一堆的话,后来那汉人翻译给我听,意思是他们糙原上的男儿最重视酒量好,能歌善舞和勇士,他们觉得我这三样当中占了两样,是个值得尊重的人。
尧殇也被灌了不少酒,正好替他发发汗,我已经完全喝高了只想睡觉,也不知道最后歪在了谁的腿上,那人甩了几次都没甩开,也就不再动作任我躺着。
我啧了啧舌,翻个身,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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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我闻了闻身上一股子的羊骚味,身旁的尧殇还在睡,我犹豫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手。
我们被安排在一个小的毡房里,门外有人把守,同我们关在一起的还有那个领头的姑娘,和其他几个女人,看见我醒了有些瑟缩的缩在一旁。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来羊ròu羊奶和青稞饼,我忍着先让那些女人拿了,结果最后剩下一点还不够我一个人的。
我硬给尧殇灌了点羊奶,自己把gān粮给吃了,还剩点羊ròu放着,也不知道尧殇醒过来之后有没有胃口。
吃完就有人进来将我们一个一个带出去,像赶牲口一样的赶上牛车,尧殇昏昏沉沉的挂在我肩上,还好这次没再将我们绑在后面拉着跑。
行了半日远远的就看见一座城门,我心里一下子雀跃起来,可惜刚雀跃到一半,马贼们就赶了几十只羊上了车,我被挤在最里面还背着尧殇,被羊身上的臭味熏得差点没晕过去。
几个马贼威胁了一番,领头的便去打点城门口的兵士。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城门就开了,眼见我们的车子就要进去了我急的要命,想了半天看到尧殇头上只有一根铁的簪子,二话不说拔下来扔了出去,结果好巧不巧似乎卡住了轮子,车子一下子歪了过来。
马贼首领骂骂咧咧的下去查看,腰刚弯下去,头瞬间就没了。
我都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突然的变故,傻愣在当场,直到车顶被猛的掀开,阿白疲惫的脸出现在我们上头。
几十个马贼被瞬间杀的jīng光,齐漠涯和洛书也来了,阿白拉着我出来,看到伏在我肩头的尧殇愣了愣。
“有大夫么?”我问他,又摸了摸尧殇的额头,比之上午更烫了,我皱着眉实在嫌麻烦,将人扔给了齐漠涯:“都烧了几天了,可别转成了肺痨,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他。”
齐漠涯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抱着尧殇进了马车。
轻松下来我才觉得浑身骨头都疼,半倚在阿白身上,对方还算给我面子,没嫌弃我几天没洗澡的酸味。
上了马直接去小五的兵营,大老远就看见段恒玉在等我们,看到我的样子很不厚道的嘲笑:“真láng狈啊,徐大人。”特地拖长了调子,说得百转千回,我听的牙疼,故意给了他一个熊抱。
惹的那家伙上串下跳。
五宝一大早就去巡关了,所以没去接我们,到了晚上才回来,一脸的风霜。
我看着他的脸实在是有些心疼,想来尧菱韶也不懂得怜香惜玉让这么一个美人来驻守边疆,明明更加适合生居庙堂。
五宝仔细看了我半天,才笑道:“四哥这一路真是辛苦了。”
能不辛苦么,又是沙城bào,又是马贼的,还摊上一个是敌非友的九王爷,幸好病的不轻,没多少力气找我麻烦。
尧殇被另行安排在条件稍好的毡房,有专人伺候,大夫没日没夜的守着总算脱离了危险期,当然这我也是从阿白那听来的,我可没那闲工夫去看他。
小七成天研究单于的手迹,包括几大部族头领的文献,也不知道段恒玉从哪里弄来的,还亏得他能搞得到手,小八更忙,研究面孔和易容,他到现在都还没把几个重要人物的脸给琢磨透,急都急死了,齐漠涯和洛书每天都商讨计划,怎么行刺,小五要cao练士兵巡查边关,段恒玉一直陪着他跑东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