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苍又傻傻地进屋了。
“帖子上也写了你。”子非抿了一口茶,心烦地揉了揉太阳xué。
子苍拉过帖子看。帖子很jīng致,竟然用金箔包了木制的外壳,字写在了上好的一品绢上,还是用小篆。
“上面写的是什么?”子苍茫然地问。原谅这个孩子吧,勉qiáng只会用通用体已经不错了,小篆……饶了他吧。
“是九弥宫的请帖,请我们去九弥宫一聚。”
“九弥宫?没听说过。”
“江湖上的事,你不知道也属寻常。我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九弥宫绝不是简单的角色,此次邀请我们前去必定是有要事,只怕不会顺利。”子非冷静分析道。他担心的倒不是九弥宫,而是九弥宫竟然邀请了子苍……
“你不想去?”子苍支着下巴问道。
“嗯。”子非应了一声,靠在椅背上。
“那就别去了呗。”
“不行。”
“为什么啊?它请你去你就去,那多没面子。”子苍撇撇嘴说道。
“这是……一个术师的骄傲。”子非淡淡地笑了笑,坚定地说道。
“我也要去!”子苍立刻附和道。
“不行。”子非皱眉,“很危险,你又不是什么术师,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少掺和。”
“不行不行,我要去。这是身为一个术师的爱人的骄傲。”某人眨眨眼,坚定地说道。
子非许久没有说话,深潭般的眼睛流转过太多不明的光芒。最后他妥协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三天很快过去了,两人请假的时候出了点小纰漏,可怜的子苍被众人“调戏”得死去活来,最后掩面泪奔出鸿胪寺……他们真的不是去度蜜月啊……
第三天清晨,子非领着闹腾到太晚现在还昏昏yù睡的子苍上了马车,一路向南而去。(不要问我他在闹腾什么,不是滚chuáng单……想歪的去面壁)
马车外观普通,内部的布置却很舒适,看来旅途不至于太痛苦。
一上马车就趴倒在子非怀里的子苍轻轻地打着鼾,像只睡得香甜的小猫。虽然平时醒着的时候jīng力旺盛四处捣蛋让人头疼,但睡着了的子苍还是蛮讨人喜欢的。
子非伸手理了理子苍有些散乱的发,顺便拿手帕擦掉某人留下来的下哈喇子。而某人似乎不太领qíng,张嘴就咬。
忍。子非忍痛捏住某人的下巴撬开他的嘴,解救了自己可怜的手指。
“唔……jī爪子,回来。”子苍皱着脸像是受气的包子,不满地咕哝。
子非qiáng忍着拎起睡死的某人丢下车的念头,淡定地擦gān净手指。咬得可真凶,都留牙印了。子非看着自己修长如同青葱般的手指现在活像一根被啃过的胡萝卜,心痛……
入了洛阳城就快到达目的地了。九弥宫在洛阳城外的九弥山,他们此行便是要去那里。
马车在宽敞的街上平稳行驶,突然猛地停住了。车内的两人顿时东倒西歪。子非的额头不幸撞上了车壁,子苍的牙不幸撞上了子非的下巴。
车帘被撩起,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
“真激烈啊。”沉昙笑眯眯地坐上车来,大有看好戏的架势。
“你,你……”子苍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不请自入的人,默然。
“好了,驾你的车吧。”沉昙冲车夫招呼道,马车又缓缓开动了。
“你是怎么回事?”子苍坐直了身子问道。
“和你们一样,不过我到了洛阳城想先办点事,就下车了。正好遇上你们就一起去吧。”
“车夫都没反对么?”子苍明显有疑。
“一点小小的戏法,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沉昙笑得很纯良。
“九弥宫到底叫了多少人来?”子非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一直心里不安。自己也就算了,这次连子苍都牵扯了进来,连累了他就不好了……
“应该不多,我想他们也是有什么棘手的事qíng需要顶尖的术师帮忙,否则九弥宫自己就可以解决。”沉昙分析了各种可能,挑了最有可能的一种说,“我想他们并没有恶意,九弥宫的主人我也略有耳闻,还值得一jiāo。”
“顶尖术师的话,还轮不到我。”子非皱着眉说道。
且不说卧虎藏龙的神殿,就是钦天监也有几个老顽童。
“子非啊,你还没觉悟哦。”沉昙摇着手指说道,“或许半年前的你确实只能算得上不错,但是现在你,要是全力一拼只怕我也讨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