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城被关在这里好几个月都要疯了,只见他一只脚腕上被套了铁环,行走只能拖着一条长铁链,长度刚好够他在屋子里活动,而且这铁不知道是什么铁,砸不烂掰不开,硬是把叱咤江湖的霍老大困在此地,真真应了那句话——龙游浅滩遭虾戏。
霍青城见到谢安平就一肚子火,指着他鼻子骂:“老子被你擒住算认栽!你要杀就杀,把老子关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gān什么!”
谢安平斟杯茶递给气得手抖脚抖的霍老大,讨好道:“岳父大人消消气。”
霍青城把手一挥打翻茶盏:“滚!谁是你岳父!王八羔子!”
谢安平把碎片一点一点踢远,免得伤着bào躁的霍老大,笑道:“岳父大人您不能骂我guī儿子王八羔子什么的,都说女婿是半个儿子,您骂我不就是骂自个儿乌guī王八蛋?”
“……”
霍青城一听气得直拔胡子,满脸大胡子都快拔光了。
谢安平又屁颠颠凑过去:“小婿今天去看望岳母了。”
霍青城本来还气得肝疼,一听顿时来了jīng神:“她和谦谦好吗?”
“好着呢,谦谦又长高了。”谢安平无比纯良地点头,“小舅子说想爹爹。”
“哎哟喂乖儿子!”霍青城又喜悦又难过地揉了揉胸口,叹道:“老子都快半年没见他了,也不知道还认得出老子不。”
谢安平道:“只要一见您老这把大胡子,铁定认识!”
霍青城瞭他一眼,yīn阳怪气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倒是放老子出去见他啊!”
谢安平嘴角抽抽,他算是知道美娘说话yīn阳怪气是从哪儿学来的了,敢qíng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其实啊岳父大人,不是小婿不想放你出去,实在是不能。”谢安平忽然正经起来,“您也知道您犯的是什么罪,虽说不怎么关您的事,但您没管好手下总是事实,圣上正琢磨砍你的头呢。”
“那就让他砍!总好过老子被你关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迟早疯掉!”
“别bào躁别bào躁,您不能死,您还要抱孙子不是?”谢安平几个月来算是摸清楚了霍老大的脾气,吃软不吃硬,他给岳父大人捋胸口,“其实这事也不是没转寰的余地,只要您再告诉我几个漕帮据点,我随便抄家伙去搜搜,抓两个人回来jiāo差不就得了嘛。”
霍青城眯眼:“真的随便说几个就成?”
谢安平无比真诚点头:“嗯,您是江湖枭雄,漕帮生意又做那么大,通吃黑白两道,咱们好歹是官府,不能被你落了面子不是?我就去砸个场子做做样子,为咱们皇上找点颜面回来,皆大欢喜。”
其实砸场子是假,他就是怕霍老大派人把美娘藏起来了,想去那些狡兔窟里搜一搜,把媳妇儿找回来!
哪知霍老大不中计,慢条斯理地说:“成,你先把我闺女找回来,老子马上就给你说。”
谢安平脸色一下就变了,凶神恶煞的。
霍青城得意洋洋,没听过姜还是老的辣么!
“哼!”谢安平生气拂袖而去,“反正爷捏着你,就不信她不回来!”
霍青城让谢安平吃了瘪心qíng大好,哼着小曲儿:“老子的闺女哪儿能便宜了你这混帐东西……啷哩个啷……”
不过大胡子其实也很担心:美娘到底去哪儿了?
温澄海回京之后才发现宅子已经搬了,皇上赏了他一栋新的府邸,是以前宅院的五六倍大,十分气派。他与美娘直接去了新宅邸,安顿一番就住下了。美娘原本还想着回到家能想起一些事qíng,可住进连温澄海都陌生的新府邸,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门心思安胎要紧。而温澄海新官上任非常忙碌,早出晚归的,美娘有时候连他面也见不到,想问什么也问不到,总觉得有些寂寞。
这日,丫鬟小珍问美娘:“夫人,中秋节要到了,厨房的大娘托奴婢问您月饼要做什么口味?大人有没有什么忌口?”
中秋节?她好像cao办过一回。美娘觉得脑海里有些事qíng在往外冒,便问小珍:“以前是怎么办的?”
小珍摇头:“奴婢不知。奴婢是新进府的。”
“那下人里有知道的吗?”美娘又问。
小珍道:“好像没有,大伙儿都是这处宅子修好,才被宫里的人分配来伺候温大人的。夫人,不如您问问以前的家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