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芳随即被侍卫拿下,天牢候审,顾南风一边“腹痛难忍”,一边还要好心照顾亲妹妹,
60、刺 …
“凌晗,给她把衣服捡上。”
顾南风暗暗为自己感动,喃无阿弥陀佛,我真是菩萨心肠。
不过顾芳芳显然没有被她的菩萨心肠所感动,她被宫人抬走时还能清晰地听见顾芳芳愤怒的咒骂声。
凌晗道:“娘娘,这下府里头可要遭殃了。”
顾南风摇摇头,万般无奈地说道:“没办法,本宫为国为民,大义灭亲。”
凌晗点头,再点头,“是是是,娘娘英明神武,万世敬仰!”
作者有话要说:六月,去澳洲!!!!
61
61、撕 …
李慕很快醒来,但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顾南风,而是负荆请罪的内侍卫长洪宽。内宫之中出了这样的事qíng,他的脑袋挂在脖子上摇摇yù坠,彻夜难安,临走时向家人jiāo代清楚身后事,做最后万全准备。
显然,此刻头缠绷带样貌滑稽的李慕并没有时间体会这位内侍卫长的忐忑心qíng,他有些头晕,多数是轻微脑震dàng,太医开的药已经熬好静置一旁,小宫娥端着药碗,怯生生地等着,左右不是,小六子答:“皇后娘娘今日一早出宫娶了,说是顾夫人……不行了……”
李慕呆了一呆,纳闷道:“怎么会?”
小六子大着胆子问:“陛下,用药吧。”
李慕点点头,那小宫娥慌忙上前伺候,不料李慕径自端了碗一口气灌完,小六子在一旁着急喊:“小心烫,小心烫啊皇上。”
苦不堪言。
他仍是晕得厉害,bī迫小六子把昨晚经过事无巨细地统统描绘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醉酒误事,又伤她心,自己头上的伤从哪里来,全天下大约只有她敢这么对他。但他对她,从来是没有脾气的。
他有些后怕,企图下chuáng去,还未站起身就已经倒地,失去平衡感。被扶起来,喘了口气,仍是缓不过来,暗道顾小七当真狠心,再用点儿劲,大约要让他当即一命呜呼。“支个人……不,小六子你亲自去一趟顾府,问皇后何时回来,朕等着她一起用晚膳。”
小六子领旨,即刻动身。
内侍卫长问刺客该如何处置,李慕一愣,片刻回过神来,原来刺客指的是顾芳芳,看来这次顾南风真真动怒,但也许她的怒火积蓄已久恰好在此刻爆发,他无奈,是他自作自受,而顾芳芳实在够碍眼,也包括她顾家上下,这些年也足够嚣张,仿佛是在自己找死。
很好,很好。
秋雨连绵,京城仿佛是一张哭泣的女人的脸,怨愤丛生。
顾家府邸年初时重新翻修,占了左右邻宅,扩大数倍,金碧辉煌,早已经不复从前模样,她觉得陌生,异常抵触。
她始终讨厌改变,只希望一切永恒如一。
自己也明白,这不可能,绝无可能。
顾南风见到母亲,顾夫人瘦削的身体掩藏在重重幔帐之后,屋子里没有一丝光,yīn沉得骇人。二姐坐在chuáng沿拭泪,小树站在角落不知所措,她走近去,母亲的脸,毫无生气可言,枯槁如一具风化的尸体,几个月不见,已然是这一番翻天覆地面貌。
顾夫人勉qiáng笑了笑,chuáng帐的yīn影投在她脸上,掩去半张憔悴容颜,仿佛是长久的叹息,声音细不可闻,她说:“如此甚好,还能见你最后一面。”
“母亲不要说这样的话,会好的,宫里什么药没有,总能治好的,您自己不能先
61、撕 …
放弃。”
顾夫人只是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瘦骨嶙峋的手伸出来,握住她的,仿佛没有温度,她心中一惊,双手握住,想要捂暖母亲的手,“中秋夜的事qíng,我听说了,你做得很好,在宫里想要活得漂亮,活得舒坦,就要学会不留qíng面,即便是自己的姐妹,家人,甚至父母。你那不值钱的善良,我心中一直讨厌得很。凡事犹豫不决,迟早害人害己。我要去了,在此送你一句话,大约你是恨我的,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时时记在心里,任何事qíng,要么不做,要么做绝,遇神杀神,遇父弑父。”
顾南风咬唇,含着泪,痛心难忍,哽咽道:“娘亲,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