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你妹啊!这下顾南风总算听出些眉目来,李然千里迢迢赶来为一刻诉衷qíng,最奇异是这旧qíng纯属虚构,绝不是作者写太久而造成qíng节断裂,他来者不善,难怪老头说他混蛋,老头简直是如来佛祖玉观音,耶稣基督玉皇大帝,神机妙算。
然而最可怕的是坐在屏风后头的李慕,此刻如地狱阎罗,双眼喷火,随时要吃人的模样。
李然不知李慕与他共处一室,他料想依着李慕的xing格,顾南风身边必然都是他的人,她言行举止无一不上报给李慕,今日对话也不会例外。“我知道你过得不快活,皇兄贵为天子,又怎能钟qíng一人,往后还不知要收多少委屈。南风,我实在不舍,不忍心见你终日郁郁寡欢,即便你心中没有我,我也愿意与你相守一世。只要你点头,咱们这就离开,走得远远的,我也不要做王爷了,你与我去民间做一对平凡夫妻,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可好?”
“真有意思,王爷,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究竟想要什么?”突然间有人说我爱你深qíng永不移,贱贱的某人居然还有心qíng得瑟,接下来自然惊诧,估摸着李然在削藩的大形势下,誓死要做钉子户,抱定主意不肯走,顺道决心与他们同归于尽,大家抱团一起死最热闹,真是犀利。顾南风此刻的感觉,犹如明知种下去的是一颗大蒜,三个月后却开出水仙花,纯洁的男男关系变为狗男女关系,虽说激qíng四she,但顾南风还是受不起啊——
李然笑得凄惶,呐呐道:“我料到你不会答应,南风,你总是这样,一次次伤我的心。我还有故事要说,却不知说出来是对是错。”
“你吃核桃吗?我最近很擅长敲核桃,这就
65、诈 …
敲一个给你。”说着抓了锤子来哐啷哐啷敲得兴致高昂。
李然不理会,自顾自说:“你难道不想知道周沐为何变成今日这番模样?你知李慕对他做了什么?难道当真如此无qíng无义,半点留恋没有?”
顾南风道:“你咄咄bī人又是为何?捏造事实又是为何?我实在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或者是疯狗乱咬人,逮着谁是谁?”
剥得gāngān净净的核桃ròu递到李然手里,他自嘲地笑,“算是头一回见你生这么大的气,是我的荣幸,这核桃总不会有毒吧?”
“试试就知道,没毒继续说,有毒当即就死了,jiāo代遗言。”
李然自然要说下去,他目的在此,怎能无功而返,屏风之后李慕却陡然间恐惧起来,他唯恐她恨他。
“简而言之,你人事不省之时,皇兄告知周沐你已被他杀死,瞧你们qíng深似海,索xing成全了你们。找一句女尸替你同他关在漆黑不见光的墓xué里,三个月后打开坟墓,里头只剩下疯疯癫癫的周沐与一具枯骨,那女人可怜,死后还要被人啃得gāngān净净,尸骨无存。如何?皇兄为了得到你,可是下了好一番功夫——”
“碰——”顾南风抓起手边的茶壶就朝李然砸过去,他不躲不闪,茶壶恰好砸中他额角,片刻血流如注,染红了小半边脸,他却仍是笑,仿佛十分享受,像是吸血的妖媚,痴笑人间,“急什么?话还没有说完。”
眼看她几近崩溃,他却可以一杯茶,一抹笑,眼睁睁目睹她分崩离析,这快感令人沉醉,“你放心,周沐现下在我府上,年尾提了副都统,娶的是城中名门闺秀,又纳了良辰姑娘做妾,听说是老相识,有旧qíng,日子过得逍遥似神仙。你听了,心中大约也好过些。不过我心怀疑惑,从前你那样执拗的一个人,怎会忍得住妹妹与丈夫偷qíng?或是想要效法大小周后?顾芳芳现下在牢里吃好住好,行刺天子那样大的罪名怎能就这样拖延着,按律当斩立决,或是有人念着chūn风一度,舍不得下手?南风,如此看来,你比大周后更大度些,还能活得如此潇洒甜蜜,令人艳羡。”
她深吸一口气,企图将上翻的血气压下,闭着眼,不愿看他,“说完了?在这用膳吗?我去叫厨房准备,加几个你爱吃的菜。”
李然用袖子擦一擦血,缓缓起身,欺近些许,“谢娘娘好意,我便不在此多留了,以免落人话柄,娘娘百口莫辩。”再而压低了声音,只让她听见,“下回再见,兴许就是贩夫走卒,阶下之囚,但周大哥豪言壮语,要为我先锋,如此盛qíng着实难却,娘娘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