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咬牙,闹上青筋bào现,“这话你听谁说的?”
顾南风道:“这还用得着听说,脚趾头想想就知道。”
“好,好,好得很。”他怒极,开始爆粗口,“滚你妈的蛋,顾小七,朕原本还想着趁未大婚……算了,多说无益。”他原想着将第一次jiāo给她,谁知她是天下第一可恶的东西。
顾南风完全不知所谓地自顾自得意着,“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我就知道,你是个大yín*魔!”
“你说朕是yín*魔?”
顾南风点头。
“好得很,朕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究竟什么样才称得上yín*魔两个字!”
顾南风一愣,李慕已经扑上来。她只得哀号,顾夫人,外公,周沐,良辰,随便谁来救救她吧。
作茧自缚。
冷
混乱之中,别无他法,唯有两眼一闭扯开嗓子大喊,“救命,外公救命,外公公公公公————”
下一秒外公已大人已高喊着,“有刺客,救驾!”一路解决左右随行侍卫,猛然间踹开门,满脸焦急,演技超群,对空气大喝一声,“哪里来的贼子!看老夫来收拾你!”随即再对空气打完全套降龙伏虎拳,顾南风看得入迷,躲在被子里鼓掌喝彩,“好好好!外公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唯有李慕似二愣子,当真挡在顾南风身前,唯恐真有刺客前来伤人。
最后一节伸展运动,收——
贺兰老将军的卖艺表演终于结束,观众卖力鼓掌,观众顾因身无分文便将观众李的碎银子翻出来打发这年逾古稀仍要满大街卖艺的老人家。
老爷子神色如常,分毫不乱,拱手行礼道:“陛下放心,刺客已被末将一掌拍死,陛下可有受伤?”
李慕开始怀疑,这世界最不正常的其实是他自己。
老爷子完全不需要任何回应,自顾自演个过瘾,“时候不早,还请皇上早早休息,以免再遇上刺客叨扰,彻夜不宁。”
李慕默默无言,转过背流下几行清泪。
老爷子惊觉自己忘了台词,连忙补充,“朗朗乾坤,竟有贼子行刺,看身手极类蒙古人,只怕是敌军已知陛下驾临太原,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念,速速回京,以策万全!若陛下一意孤行,要留在前线督战,那末将便只有以死相谏!”语毕决然跪地,颇有粉身碎骨浑不怕之气势。
顾南风惊叹,影帝啊影帝。虽说台词有些突兀,但影帝的个人魅力完全可以掩盖剧本的小小瑕疵。
而李慕则纠缠于到底是他俩有病还是我有病的问题之中,不可自拔。
屋外整个贺兰将军府上上下下沆瀣一气,cao起锅碗瓢盆乒呤哐啷过年似的热闹起来,一个个高喊着,“抓刺客啦,救驾啦,抓刺客啦,抓住有热闹看哟!”
一时间锣鼓喧天灯火通明,将军府里处处透着一股诡异的欢乐劲。
顾南风的舅舅舅妈外加无数有名分的没名分的小舅妈以qiáng大的八卦jīng神以及qiáng健的身躯突破侍卫们的层层阻挠,终于进入核心区域,眼见一扇破败的门就在眼前,却在咫尺之间被老爷子隔空一掌通通拍回来。憋得一个个乌啦啦大呼无趣。
他家七舅舅锲而不舍,扒着门fèng偷偷看上一眼,回头兴奋异常,高喊着,“咱们家要出男皇后啦!”一家子人完全不觉得此话诡异,人人双眼放光,噼里啪啦放弃鞭pào,普天同庆。
七舅母仿佛亲眼所见,即刻说:“哎呀呀,我就知道咱们家小七不寻常,平日里不说话,谁知是闷声发大财,一不小心勾搭了……啊,瞧我这张嘴,是吸引了当今天子,你说,是不是皇上微服出巡,他俩一不小心看对了眼,一不小心把生米煮成熟饭,而正当jian*qíng发生的时候,公公突然冲进去棒打鸳鸯……”
各位舅母道:“公公就爱坏人好事。”
“你们都小声点儿。”舅舅们对亲爹极其畏惧,但摆在眼前的热闹没看着,着实遗憾。
舅母们异口同声地吐槽,“热闹不给看热闹,还要拆散一对好鸳鸯,啊不,鸯鸯!”
人人都苦恼,“公公什么的,果然最烦了啊……”
“谁敢背地里说老子坏话,都不想活了不是?”老爷子再次横空出世,叉着腰站门口,睥睨一家子三姑六婆碎嘴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