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赏,无需人赏。
一株芙蓉,开在万花丛中,再美也是颓然。
一个女人,养再深宫之中,再多的恩宠也只是男人手中的玩物罢了。
没有哪一个男人会真正欣赏女子的才qíng。
锦被上的芙蓉花他固然喜爱,但他真正想要的不过只是一chuáng暖被罢了。
沈府还是老样子呵。
太监李崇年挑起帘子,领一声,“皇后驾到。”众人齐跪,高呼,“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沈星玥满意得笑笑,踩着车下小太监的背,优雅地下了马车。
她伸出双手,温和道:“免礼吧,都是自家人。”沈鸿儒连忙起身,迎了皇后进去。
一家人说说笑笑,融洽和睦,让人好不羡慕。
沈家大门一闭,街上看热闹的人群也就散了。
都说沈皇后好相貌,沈家好福气哪!“晱子本生图?”“姑母好眼力,此确乃隋朝壁画。”“江山如画,美不胜收。”……“乔生哪,你年少有为将来必成大器。”“姑母过奖了。”……“大哥,彭睿,他……还好吗?”“回皇后,尽忠职守。”她回头看一眼院里早已谢完的秋海棠,怔怔出神。
仿佛是海棠开遍的日子,少女鹅huáng色的身影在雪一般的海棠花丛中若隐若现。
远处飘来少女银铃般的笑声。
还有,那少年英气勃勃的脸庞。
“大哥,多小心照料它们。”最难忘却少年事。
心荷
太阳似乎是从西边升起。
撷芳阁里,一个湖绿色的纤细身影先向前探去,又缩回来看看自己的。
再而又挠挠头,抱怨弥月教的着实太难,而后又感叹自己当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弥月纵然是有天大的耐心也被这烦人的主消磨完了。
无奈,见她那左右不是的可怜像,叹口气,上前再指导些吧。
只见那人将大理jú的花瓣都绣成了团,huáng灿灿的倒像个大煎饼。
“唉……”弥月无奈,扶住她的手,一针一线地教了起来。
莫寒也是无聊到了极点才提出向弥月学些女红,想来自己穿过来一趟总不是什么都没学到的。
除夕晚宴上,她见祁洗玉衣裳上的墨jú煞是好看,便琢磨着自己也弄一个。
等绣好了,说不定能和弥月她们组成个“huáng金圣斗士队”呢!可惜,胎死腹中。
“瞧你,大姑娘家的真不害臊!”chūn欣像是夺了什么东西便向里屋跑。
冬泠急了,一跺脚,嗔怒道:“你还我,臭丫头!”“不还不还,偏不还,我去找咱主子做个主,把你指了算了。”一转眼功夫便到了莫寒身前。
弥月本就被折腾得没了耐xing,便斥责道,“大早上的,闹什么闹,真不消停。”
但莫寒却忽然来了兴致,“什么事啊?说来听听。”chūn欣瞟弥月一眼,凑近了说:“冬泠姐姐动chūn心了,正为心上人绣帕子呢!”
“哦?”chūn欣递上块未绣完的帕子,得意道:“瞧,这个!”那锦帕上绣着几朵初绽的荷花,还有几个娟秀的小字:“一片冰心寄新荷。”
“这上面的字我是识不得,但瞧冬泠绣花时那小心样,不是给心上人,难道是给我?”chūn欣倒是唯恐天下不乱,“不如公主就帮冬泠指门亲事,好了了她一桩心愿。”莫寒见冬泠满脸通红,便知是说中心事了。
问道:“这名字里有荷的男子?你们知道吗?”
“莫不是那睿思宫的小合子吧!”秋思幸灾乐祸。
“难道是内务府的张chūn和总管?”……眼见冬泠急得都块哭了,莫寒摆摆手,示意丫头们别再说了。
好奇地问道:“冬泠,你这帕子到底是给谁的啊?你不说,我可就由着她们消遣你了。”冬泠见一屋子人和着来欺负他一个,心一横,道:“是……是沈大人。”
“哪个沈大人啊?”一群女人的声音。
“吏部侍郎,沈乔生,沈大人。”“哦。”莫寒调笑道,“那沈大人和这荷花又有什么关联啊?”“沈大人原有个rǔ名叫‘心荷’,奴婢和爹爹曾在沈大人府上小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