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可以这样进去。”胖妇人赶紧跟着进来。
这个院子我来过,因此熟悉路径。
出了长长的走廊,瞧见了正厅,厅内人来人往,极为热闹,看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京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是来贺景临大婚之喜的。
“你不能进去。”一脚迈出时,紧追来的胖妇人抓过我,嚷着:“我家大人对你已经够好的了,你还想怎样?难道要在他大喜的日子里给他难堪吗?哎哟,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不知感恩了就算了,还尽找麻烦。”
“我只是想见他一面,跟他说上几句话就好了。”景临对我的好,我又怎会不知呢?一时没注意到胖妇人所说的话有什么不对之处。
“话什么时候不能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日子,快回你的喜房去。”
她说得也对,今天客人这么多,他定是忙坏了,身为新娘子的我又怎能再给她添麻烦?还是明天再说吧。
毕竟日子还很长啊。
当我进入喜房时,不禁被喜房的大气与华丽所震撼。
与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一个喜字,也是独具匠心,叫人百般喜爱。
更别说那些华彩流琉的桌椅,白玉山水屏风,雕刻着云彩的壁窗了。
“愣着做什么?快坐在chuáng上,把喜帕戴了,等会大人就要进房了。”胖妇人将我按坐在chuáng上,摆好手姿,又为我盖上喜帕,嘟喃着:“有这样的小姐,真是好命啊。”
小姐?什么小姐?正待要问,就听见‘吱卡——’一声,胖妇人关门出屋了。
一下子静了下来。
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此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嫁人了。
嫁给了当朝的尚书大人,景临。
这样的嫁娶与我的初衷相差了好多,几乎是被迫的。
没有新娘子该有的紧张与羞涩,忐忑与不安。
只寻思着待会景临进来该说些什么,该怎么样把昨天所发生的事一一的向他说来。
怎样的说法才会使他相信我所说的是事实。
正因为满门脑子想着这事,因此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为何不用我换上新娘子的喜服?
为何我没与景临拜堂成亲就直接来到了新房?
为何我会从小门进来?
而这一切,我都认为只是景临过于愤怒的缘故。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我双腿有些麻木,门开了。
听见了脚步声。
我深呼了口气,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心里已稍有些底气,只待他掀开喜帕。
“哼,倒还真像个新娘子呢。”娇娇的,竟是女人的声音,极为熟悉。
是赵月芙,她怎么会在这里?
未想,自己掀开了喜帕。
就见赵月芙一身的红,属于新娘子的红,刺刺的站在我面前。
她的身边,景临也是一身的红,属于新郎的红,漠然的站着,冷冷的望着我。
郎才女貌,好一对登对的佳儿。
我傻愣着,诧愕着,震惊着。
赵月芙拿过桌上满满的酒杯到我面前,盈盈行礼,即娇又羞的说:“姐姐,请喝下妹妹的这杯酒吧,日后我们姐妹共侍一夫,要和睦相处才是。”
“共侍一夫?什么意思?”我望向景临,心下沉,深深的下沉,依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字面意思,就是说我同时娶了月芙和你。”景临望着我的目光如冰箭,透着极大的怨恨。
这是我认识的景临吗?是那个总是挂着温柔笑意的景临吗?
“姐姐,请喝下妹妹的茶吧?”赵月芙的声音将我的视线拉到了她的脸上,这并不是一张得意的脸,可她仍笑得很开心。
没有想过会是这样子的,想了那么久要说的话在此刻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只觉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反应。
浑浑噩噩的。
“还不快接?”景临的重重一句。吓了我一跳,下意识的就去接了。
’碰——'
哪知赵月芙突然摔破了酒杯,冷挑起眉,说:“你还真会拿啊?不知道我才是景临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妻子吗?而你,只不过是景临的小妾,从小门进来低贱的妾室而已。”
“什,什么?”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无法相信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