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以为嫁给了景临本宫就不能拿你怎么办?”
“月芙也只是实话实说啊,祖上传下的规矩就是这样的,月芙想,祖上也是担心嫁出去的女儿回来吵闹,使得家庭不和谐才订下这规矩的吧。”赵月芙突然微微一笑,qiáng硬的姿态变了变,软声说:“姐姐别生气,月芙是有口无心的,还望姐姐谅解。”
在赵月芙软硬兼施下,皇后是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gān瞪着眼。
真没想到在宫里那般qiáng势的皇后在赵月芙面前连话也会被气得说不出口。
“娘娘,夫人,”此时,小如匆匆跑进来,冷望了跪在地上的我一眼,说:“皇上听闻娘娘落水了,亲自来尚书府看娘娘了。”
再见皇帝,是陌生人。
至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未落在我身上,而我,也只规矩的站在角落,像是隐形人。
景临是随着他一起回来的,脸上的笑意还是那般温柔,听着皇后说如何落水时,露出的关怀也极为适当,就是亲弟弟关心姐姐该有的表qíng。
皇后自然也没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此时,皇帝却将他薄凉入寒的眸子落在了我身上,冷qíng的开口:“朕怎么听说在皇后落水时,身边还站了一人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我只得站了出来,伏跪:“是奴婢。”
“你可知罪?”他问得不轻不淡,只怒气明显。
“奴婢当时与皇后有一些距离,才没来得及抓住皇后的手。”
“你的罪不在于没抓住皇后的手,而在于没劝阻皇后去池边,才发生了这样的险事。”
“皇后执意要去鱼池边,奴婢如此卑微,若阻止了只怕也要受皇后的责骂,皇上既要yù加之罪,就请随意处置吧。”
周围的宫女都倒抽了口气,而赵月芙的眼底却闪过一丝赞赏。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叫人窒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皇帝会发怎样的怒气。
“yù加之罪?你是说朕在故意找你麻烦吗?”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听得景临道:“苏恩,皇上说是就是,你的顶嘴已是大不敬,还不快谢恩领罪。”
我望向他,他的眸底依然温柔如初,只少了一点的真实。
景临又说:“一切听凭皇上发落。”
皇帝嘴角噙起一丝嘲讽,刺痛了我双眸,那丝嘲讽仿佛是在说着‘这就是你所选择的人吗?'
他虽没开口说什么,但我知道他在等我向他求饶,一直如此,不是吗?
捏起了拳头,我硬是紧闭双唇。
“罢了,看在景临的份上,朕就不再追究,回宫吧。”起身,修挺的身子走过我身边时,传来属于他的味道,久久没有离去。
他所要的不就是我的苦求吗?为什么这般轻易的放过了我呢?
夜,凉意袭人。
站在院中的梅树上,望着那随风而开始调落的叶子,我有些伤感。
赵月芙回娘家一般只会待上二个时辰,时辰一到,她定会回来。
而皇后沐浴出来的时间,正是赵月芙回来的时候。
我就演了那场戏。
看着我被欺负,她定会出口护我,不为别的,就为她说过‘既然你已嫁进了景家的门,她们欺负你,只会让我颜面尽失’。
赵月芙敌视我,可同时,她也把我纳入了她的羽翼之下,她有qiáng烈的家族荣誉感,又或者她发挥了商人的本xing,把我甚至整个景府的一切当成了私有物,而往往这类人,绝不能忍受别人欺负属于她的东西,就如她所说,那会使她颜面尽失。
我的心思,几时也变得这般复杂了?
“在想什么?”
猛然转身,月光之下,棠煜一身青衣广袖,衣袂鬓长迎风飘拂,俊颜似玉。
一时怔了,从未见过他这般装扮,不禁有些结巴:“你,你怎么来了?”
“办点事,顺便来看看你。”
“你怎么进来的?”
“这难不倒我,今天皇上有为难你吗?”
摇摇头,一怔,反问:“为什么你会认为皇上会为难我?”
棠煜淡淡一笑,眼底稍许落寞:“那天,我看到他亲了你。”
“你不是说没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