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赵月芙竟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金钱的jiāo易,明明白白的摆在那儿,结果也不会含糊。
“我要出宫。”这是我的回答,坚定而有力:“可我要知道是什么样的目的让你甘冒这样的险?”
“我曾对你说过立志要做天下第一商人,何谓第一?自然是拢霸这世上所有能赚钱的项目,而唯一得到它的途径,就是给皇上一个天大的恩qíng。”
“何谓天大的恩qíng?”
“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总之,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出宫就太容易了。”
确实,这样的目的有足够的理由让赵月芙去涉险,可我还要确定一件事:“你与皇后一向不和,凭什么皇后会答应你放过我?”
“因为她去雇杀手的那一天,我也正好在那,只她在明我在暗,当我派人跟踪她雇的杀手时才发现她要杀的人竟是你,就在昨天,我花了更高的价钱雇杀手杀了她所雇的杀手,而在早上,我还把这件事告诉了皇后,她那青黑不一的表qíng可把我乐了半天。”
难怪她说‘皇后不旦不会派人追杀你,甚至还能保你一生平安。’原来是如此:“说吧,是什么要求?”
赵月芙笑得开心,俯耳过来说了几句话。
“就这样吗?”挺简单的一件事。
赵月芙点点头:“就这么简单,不过做生意的人最怕他人反悔了,没有白纸黑字永远不会放心。”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布帛,上面写满了字。
我接过细细看来,也就是不会毁约之类的话。
“看完就写上你的名字,连笔都给你准备好了。”赵月芙拿出了螺黛(古代妇女用来画眉的一种黑色矿物颜料),垂下眸子看着布帛,双眼掩盖在了浓密的睫毛之下,看不出此刻神qíng如此,只是声音无比柔和:“这种颜色不容易掉。”
没有任何的犹豫,执起螺黛,在布帛上写下了苏恩二字。
一写完,她就抽走了布帛藏进怀里,也不多话,gān净利落的起身施礼:“小女子告退了。”
望着赵月芙步入夜色中的身影,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不管一生多么安份守自,总要为自己的理想而博一回。
我信赵月芙,成为天下第一商人的基本,就是诚信。
可我没有料到的是,她所谓天大的恩qíng,竟不惜把天捅破,成为了我心底一辈子也无法摆脱的恶梦。
“贵嫔,那个尚书夫人走了吗?”三儿端着做好的点心进来。见只有我一人,奇道。
“是啊,临时有事回去了。”若无其事的整理着茶具,心底却波涛汹涌起来。
三儿昨天那二柱香就是延龙香吗?
若真是的话。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谁支使的?
柳妃是使毒的高手,三儿会不会是她的人?
难道会是安妃?
还是皇后?
“奇怪,”三儿倚门张望,对着黑沉沉的夜空喃喃自语着:“公公怎么还没来通报?难道皇上没翻贵嫔的牌子吗?”
“今夜,应该还会有一场大雷雨吧,三儿,去把窗户全都关上。”天空黑沉如墨,看来今晚也不省事。
三儿应声关窗,见我要关门,忙过去点燃了剩下的三只烛火,一时房内亮如白昼。
“你在做什么?快把它们都灭了。”不解三儿举动。
“不行啊,贵嫔关了窗,皇上来了还以为贵嫔睡了呢,岂不让别的妃子占了便宜,把灯点亮些,皇上一看就知道贵嫔没睡。”三儿嘻嘻说道。
“皇上已经来过三夜了,今夜不会再来了。”那个男人,对后妃雨露均沾,从未偏爱过谁,也冷眼看着她们的争斗,又岂会为我一人而毁了他的原则。
“不会的,皇上那么喜欢贵嫔,今夜一定会来。”三儿说得肯定。
望着三儿憨厚的面容,真挚的目光,心底说不出的压抑。
为什么三儿这般热衷于我受宠?是有目的,还是只单纯的想让我的日子过得好些?
此时,三儿喜道:“有脚步声,一定是皇上。”
正要开门,门猛的被推开,小如带着三名宫女如恶煞般出现在面前。
“怎么是你?”三儿惊呼。
我亦一惊,这般夜里,小如与这三名宫女的神qíng皆十分不善。
对着三儿,小如喝道:“她就是三儿,把她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