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炎綦,他不会再原谅我了。
自负如他,据傲如他,怎能忍受我的犹豫?
是我的错,他这般爱我,这般宠我,我却总是让他失望。
泪又qíng不自禁的落下。
一步步朝皇宫走去,脚步沉重。
一柱香的时间后,我又回过了头,远处,棠煜的身影已然很模糊,他依然挺然站着,孤独而落寞的站着。
无法释怀,真的无法释怀,棠煜,我很想原谅你,但现在我做不到。
或许时间久了,就会淡了。
回到了流仪殿已然三天,第二天时,三儿回来了,活蹦乱跳的模样看不出她先前受了重伤。
宫里很平静,静到仿佛以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都没发生过般。
皇后已被软禁,听说太子会每天前去请安,这应该也是炎綦允许的吧。
原来,太子跟他本就是一条心的,也是,炎朝就只有二位皇子,二皇子还那么小,谁会跟他争夺太子之位呢?若真要在太子位上起风波,也要十几年后吧?
到时,太子已有了自己的势力,二皇子还是稚嫩小儿呢。
赵月芙真是太急躁了。
安妃回来了,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虽如此,听宫人说,安妃宫每天都能听到安妃逗弄二皇子的笑声,却不见了小伶。
但没人过问小伶去哪了,皇宫里消失一个人,是很平常的事。
柳妃,自假山堆中回来后,深居简出,听三儿在说,柳妃开始虔诚向佛了,听到时,真是不敢相信,想一想后,觉着柳妃是看透了。
她背叛敏王,用尽心思想帮助皇上,最终,她也只是个棋子而已,皇上对她从未动qíng,她怎能不心冷呢?
“贵嫔,尚书大人求见。”三儿匆匆过来禀。
“景临?让他进来吧。”这几日,总是很懒很懒,明明有着很多的心事,那些苦痛依然在心中徘徊不去,却总想着睡觉。
景临进入后宫,必是他允许过的吧,心里起了小小的期待。
“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景临温柔的笑望着我。
“辞行?”愣住。
“我辞了官,三天后就回老家去。”
好半晌才挤出三个字:“为什么?”
“累了,其实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个局,瓮中捉鳖的局,我爹与先帝的遗愿就是清扫前朝党,小时,爹爹更是时常耳提面命着,可是是非非,真真假假,已然分不清了,真中有意,假中也有qíng,谁又能说那些过往都是假的呢?”
除了苦笑,我不知道能说什么。
“恩恩,好好保重自己。”他的目光极为复杂,更有着隐含的qíng意在。
什么也不想,就当是在送一个极要好的朋友:“你也是。”
景临走后,我就会在廊栏上呆呆的望天,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多了件披衣,竟入了夜。
吃完饭,我就守着门,痴痴的张望着殿门口。
希望看到炎綦的身影。
月上柳梢时,三儿为我端来了一碗ròu丝稀饭。
胃口极好的吃完了它,困得再也想不了什么,沉沉入睡。
眨眼间,就过了半个月。
这半个月,我越来越贪睡,胃口却好得出奇,可也奇怪,身子反而消瘦了不细细数下来,我上昭阳殿的次数已有十次了,总是被拦下。
他不愿意见我。
“有消息了吗?”三儿刚一回来,我就快步跑向她,问。
今天是炎綦与棠煜决斗的日子,谁赢谁输,是每个知qíng人都想知道的。
三儿摇摇头:“皇上还没回来。”
等到了深夜,不知不觉中又睡着了。
直到三天后,皇上出现在了昭阳殿,除此之外,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儿多方打听,还是没打探出来。
“贵嫔,三儿没骗你,白玄说决斗当天,皇上并没有让他和青逸跟随,只命他们在三天后去接他回来。”三儿很担心我不相信她。
拍拍她的手:“我信你。只要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至于棠煜,我已然不能再去多关心一人了,身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嗜睡得很,这心一放下来,我足足睡了一天。
不知不觉,冬天到了。
天一冷,这嗜睡的毛病倒好了,且全身jīng神异常。
二个月来,我不知道上过昭阳殿多少次,他依然不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