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已经有点被砸懵了,来不及思考慕景话里意思。
慕景瞪圆了眼,盯着楚辞半天不说话的脸:“楚辞?要是以后有人在这么说我,难道你还真的会因此远离我,只是为了堵住那些莫名其妙的传言?”
楚辞乖巧摇头。
他肯定不会离开慕景。
他舍不得。
只是,他恐怕会刻意拉开与慕景之间距离,不让慕景成为话题中心。
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呢。
他和慕景怎么会有那么一天呢。
慕景似乎想到什么,眯起眼睛:“是,你不会离开我。但是你会刻意远着我,拉开我们之间距离,为了堵住什么外人的嘴,是不是?”
楚辞说不出话。
慕景向他bī近一步:“是不是?”
楚辞下意识往后退一步,结果忘记他是在火凤背上,一动差点掉了下去,幸亏被慕景伸手一拉,捞了上来,撞到慕景怀里。
“楚辞,你说是不是?”
楚辞险些摔下去,受了惊吓,心跳得快极了,感受着咫尺之间,慕景的温度,忽然便听见这么一句,乱极了,下意识说了心里话。
“师父,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慕景:“……”
楚辞战战兢兢。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头顶慕景压抑的呼吸声,和他隔着雪白衣料下胸口的起伏,隐隐还有咬牙声。
楚辞gān咽了咽口水,意识到qíng况似乎不太妙。
慕景好像非常生气。
怎么办。
“楚辞,如果我说有呢?”
楚辞的腰被慕景握着,以防自己掉下去,下巴被慕景挑起,bī得他不得不看向慕景,听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楚辞,如果我说有这么一天呢?你会怎么办?”
楚辞懵呆呆:“我……”
“你会怎么办?”慕景又问一遍。
楚辞避开慕景眼睛,慌乱道:“我……不知道。”
慕景没有再说话。
他的心里乱极了。
刚才慕景的言行,就算他再迟钝也觉察到不对劲。
慕景那话分明是……意有所指,可是怎么会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呢?
不会的。
慕景是那么清冷自持的人,高高在上,怎么会对他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入门弟子有这等旖旎心思呢。
他一定是想多了。
不。
他一定是没睡好。
楚辞心里乱极了,但他有一个特点,便是他心里再乱,面上依旧不会显露分毫,永远一副懵呆呆的无辜面瘫表qíng。
他乱了很久,直到慕景松开了他的腰,重新站好,声音恢复到之前的清冷疏远:“楚辞,我问你。你认真回答我。”
楚辞抬头:“我……”
慕景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
楚辞摇头:“没有。”
慕景盯着他:“说实话。”
楚辞道:“我说的是实话。”
他盯着慕景的脸,又慌乱低下头:“我说的是真的。”
慕景盯着他,忽然露出一丝笑:“楚辞,今晚陪我喝酒吧。”
楚辞迟疑:“师父,你不是不能喝酒吗?”
慕景抬头看他:“可是我今天想喝,你愿意陪我好好醉一场吗?”
楚辞抬头,对上慕景眼神。那样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你,盈盈露出恳求神色时,想必没有人拒绝得了,尽管怕酒后失言,可那一刻楚辞还是鬼使神差地应了声:“好。”
慕景回去便取了陈酿的梨花白。
两人一起爬到瀑布边的大石头上,面对面坐着,互相给对方斟酒。此时将近huáng昏,月光如金练,被瀑布湍急水流打碎,散落在一湖深潭里,斑斑驳驳,摇曳生辉。
慕景率先举起酒杯:“我先gān为敬。”
不等楚辞有反应,他又举了杯:“这酒好喝,我先gān了。”
“好久没这么畅快喝酒了,再来一杯。”
“这可是多年珍藏的梨花白,难得畅饮一次,可不能辜负了。”
“我没醉。你才醉了。”
“才这么一点酒,我怎么会醉。我还要接着喝。”
楚辞一杯酒还没下肚,便眼睁睁看着慕景一连灌了好几杯酒下肚。接下来,更是一个人自己喝得欢乐,往死里灌自己,不把自己灌醉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