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是他随xing所为?
是不是,只要是玄景长老的弟子,换了任何人都能被玄景长老这般对待呢?
他翻了个身。
慕景还没回来。他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江湖游士的事。
他盯着那空chuáng铺发呆,猛地起身,想去外面看看慕景在哪儿。一下chuáng,脚触到冰凉地面上,冻得他一哆嗦,立刻让他清醒了。
他出去看什么呢?
他只是慕景一个普通的弟子,才做一天的师徒。就算是他碰到了慕景,又能和他说什么呢?
他一扯被子,把自己的头埋进去。
明明今天上午,他还在想要是能多看玄景长老一眼就好,能被他看一眼就此生都满足了。现在成了慕景的徒弟,却好像更不开心,想要的更多了。
他真是太贪心了。
楚辞昨晚睡着了也没等到慕景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他一出门便见在门口练剑的慕景,白衫胜雪,手持一把黑剑,剑穗却是雪白。楚辞记得这把剑似乎是慕景挂在墙上的一对剑的其中一把。
“师父。”他恭敬喊道。
“醒了。”慕景收了剑势,回头对他道,“新入派的弟子头两年,每个月在掌门的青辰山有一次dòng规教育课。今日是第一回 ,让火凤带你去吧。”
“是。”楚辞点头道。
火凤听见自己名字,立刻扭头看过来,似乎是瞟见楚辞,兴奋闪着翅膀,飞快跑过来,把头送到楚辞手底下,咕咕咕咕地叫着。
楚辞笑着给他撸毛。
火凤像只露出肚皮,被逗得开心的小狗,满足地长咕一声,偌大的脑袋往楚辞怀里蹭,一副要被宠爱的小宝贝的样子。
周围一众红jī眼巴巴看着,碍于火凤威严,动都不敢动。
慕景站在一边,专注地看着一人一鸟。
火凤被逗够了,站起来,抖抖翅膀,对着楚辞弯下头,一副专业坐骑的架势,让楚辞踩着他的头,爬上来。
楚辞回头和慕景道别:“师父,我先去了。”
“等等。”慕景喊道。
楚辞一顿,不解地看向慕景。
慕景走到楚辞面前,离他只有一个人宽度,两个人的呼吸都可以闻到的距离。楚辞嗅着慕景的冷香,顿时心跳如雷,脑袋里叫嚣着,太近了太近了,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慕景近在咫尺,楚辞却不敢抬头看他。
他想,要是慕景一直不走开,他恐怕会是第一个因为紧张,不能呼吸,而活活被自己憋死的修士。
慕景手伸到他颈后,呼吸扑在他的脖颈上。
楚辞感觉他脖子上每一根汗毛都战栗起来了,血管凝滞,脖颈处敏感到极致,随着那热气突突地□□。
慕景翻过他颈后衣领,指尖在他雪白肌肤上若有若无划过,伏在他耳边低声道:“出门连衣领没翻过来都不知道,你也太粗心了。”
楚辞脖颈像被点燃了。
一小团火焰从被慕景指尖触过的地方一路燃烧,以燎原之势,迅速攻城掠池,席卷了他的所有四肢百骸,伴随着耳根处被热气扑出的苏麻痒痒,他整个人一阵苏麻,几乎站不稳。
楚辞腿软,都要哭了。
一定要坚持住,可不能在这时候露馅。
慕景替他整理衣领后,神色自若退开,拍拍他的肩膀:“这下好了,走吧。”
楚辞如获赦令,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翻上火凤的背,抱着火凤的毛不放,死死攀在火凤身上,把头埋到火凤背上松软的羽毛里,假装自己是个鸵鸟。
他身上还燃着一团火。
就在楚辞在他耳边对他说话的时候,他听着那声音,浑身苏麻,登时就如遭被电般,近乎渴望地想贴近慕景……
他居然对师父起了那种心思。
太可恶了!
楚辞没jīng打采到了青辰山。
青辰山早已聚起几个小堆的人,三两散落,皆在jiāo谈。门规教育是新入门的弟子必须都得学习的课程,无论门派与资质。基本上昨天的新徒弟都在这里了。
楚辞一进来,便受到目光的洗礼。
原本三五成群说话的声音顿时小了,齐刷刷的,所有人都看向他。百来双眼睛或肆无忌惮,或遮遮掩掩地打量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
楚辞头也不敢抬,随便拣个位置坐下。
他将将坐定,收拾好东西。一个人就大喇喇坐到他身边,拍了他肩膀,熟稔地招呼道:“哟,楚辞,咱们三清峰的名人呢,您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