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应了小燕子的那首诗——
“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
“噗嗤——哈哈——”莫名的笑声传来。她这才发现这个牢房内竟然还有一个人。
暂时看不清是男是女,穿着一身满是泥巴疙瘩的衣服,头发杂乱蓬松,遮住了五官,无从得知他的身份,但是这个声音——她应该是在哪里听到过才对。
“你是?”她试探着开口道。
“你隔壁。”他慵懒地答了一句废话,然后打着呵欠就准备睡觉。
顾葭苇一身鲜艳yù滴的大红婚服,他也不觉得奇怪,直接忽视掉了。
顾葭苇有些拘谨,莫名其妙被闹了婚礼,又莫名其妙地被抓来了这里,身为当事人的她甚至连自己跟什么命案有关都是云里雾里的,但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
就算是生气,又生谁的气呢?
气她的丈夫在她被公然带走时没有鲁莽却护短地保护她?还是气这命运一次又一次地捉弄于她?
呵呵。
她在那人旁边坐了下来,也顾不得什么脏乱会弄脏礼服,这婚,看来注定是结不了了。
“喂,兄弟,你在这里多久了?知道这里的钦差大人是谁吗?”坐着实在是无聊,她便开口挑起了一个话题。
那人没有回答她,仍旧闭着眼睛酣睡着。
她不觉尴尬,反而认为很是祥和。
人一旦放松下来,话匣子就会打开,顾葭苇突然就有了一种倾诉的yù望,她开口道:“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怎么样?……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咯?”
她清清嗓子,“故事的女主人公呢,本来是生长的二十一世纪。那里有飞机,汽车,电视机,空调,电脑,人们生活地十分快捷方便,有一天,她突然就穿越了……”
“你知道为什么那个皇帝想要立她为后吗?”
“……”
“因为帝皇一直以来都是孤傲的人,他们是世界上最怪异的人类,明明很渴望,却宁愿毁掉,生怕被任何一个人抢走,自傲自大,却又孤单寂静。那个皇帝,就是因为觉得女主人公很懂他,就像是他肚子里的一条蛔虫。他必须得到她,这样以后的人生,也就不见得多寂寥。”
“……”
“呵呵,或许我是不应该和你讲这么多的……”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跟一个陌生人倾诉心事。
“我倒是觉得,那个皇帝是喜欢上了那个女人。”那人细腻的声线传来,顾葭苇惊地转头望向他。
这声音……怎么那么像……
“你是上一次住我隔壁牢房的隐士高人?”她脑海中某根线突然就搭了起来,终于想起了这个熟悉的声线。
“白痴,我一开始不就告诉你了我住你隔壁?”那人的态度瞬间来了一个逆转,顾葭苇甚至在这句话里听到了一丝玩笑的味道。
看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呢。
“喂喂,你叫什么名字?gān什么的?”她好奇地问道。
“我啊,没有名字,就是一个捣鼓毒药的。”
“没有名字?捣鼓毒药?那你为什么三番五次被抓进来牢房?啊对了,上次你家的小huáng被我带过来了,有机会出去的话我还给你啊。”
“你说什么?”听到小huáng的消息,他的qíng绪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你说小huáng没有死?在你那里?走——”他起身拉起顾葭苇就要往牢房外面走去,“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把小huáng还给我。”
“哎哟,等等——”顾葭苇拉住他,“现在就走?难道又像上次那样闹出人命么?我可不想再背上一条罪名。”
“再不走的话就真的会闹出人命!”他放开顾葭苇,伸出手把袖子卷了上去,手臂上青紫地过分的血管便呈现在顾葭苇的面前。
“小huáng并不是什么蟑螂,它是灵药,救我命的唯一灵药。”他貌似有点嘲讽,又有点怜惜。
“你该不会是为了试试毒药的毒xing程度,就亲自吃下了吧?”她有点小惊讶,这个世界也有huáng帝这种以身试百药的人吗?
看来这小子的医术不在话下啊。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给自己看看体内的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