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瞬间就懵了,手中的碎银子也掉落在地,他像是突然受到什么刺激,蹲在地上双手捂住头,口中喃喃自语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顾葭苇与韩信对望了一眼,两人跟着蹲下,顾葭苇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却像是弹簧一般弹出去好远好远,砰地一声关上了大门,剩下吃了闭门羹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我说,你确定这家主子和我们要调查的案子有关系?”韩信率先走到大街上,问道。
“……”后面没有顾葭苇的声音传来,他好奇地转头一看,却见顾某人正趴在门旁的大枣树上,颤颤巍巍地伸着小腿儿准备跨到围墙上去。
韩信下意识地吞了一口口水,“喂,待会儿摔得四脚朝天我可不负责背你回去。”
顾葭苇得意地摆摆手,她可不像古代的那些个大家闺秀,爬个树什么的还是小CASE!
“安啦安啦,我可是无敌女——啊——”只听得一声尖叫,她左脚踏空的下一秒,整个人已经摔倒在地,屁股开花了。
“啊啊啊啊——好痛啊——”韩信双手抱胸,好笑地望着眼前这个痛得眼泪直飚的女人,可别说他没有同qíng心,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先笑为快。
顾葭苇气呼呼地扯掉脑袋上的枯枝,“什么破树啊,都没到冬天就开始枯萎了,害得我——哎哟——”她一手摸着摔得四分五裂的小PP,另一只手向韩信伸去,“你丫的还不拉我一把!”
韩信这才拉起了她,教育道:“未经过他的许可就进入人家的院子是可以算作偷窃的你知道吗?你这样进去,万一这宅子的主人回来告你私闯民宅不怀好意,我也救不了你啊。”
“啰嗦,人家福尔摩斯为了侦破案件还——”
韩信认真地做出聆听状,见她没有说话,好奇地问:“福尔……什么来着?今日听你提了他好多回了,他究竟是谁?”
“……”顾葭苇没有回答他,而是面无表qíng地望着前方,韩信有些无奈,这小妮子又想出什么馊主意了?
他的视线刚要随着她望去,眼前突然放大了一张脸,随即唇上被覆上了一个温温柔柔的东西,他双眸瞬间瞪得如铜铃一般,双手正要推开她,却瞥见两行清泪自她的眼角滑下。
怎么了这是?
心中百转千回,手上的动作也转换成箍住了她的腰,因为他感觉得到她的身体正慢慢往下滑,她的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绝望的气息。
当仵作这些年来,他已经深深熟悉了这种气息。
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让她一瞬间犹如被人从天堂抛进了地狱?
他无从猜测。
因为当顾葭苇放开他的时候,前面是空空如也。
“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没事!”顾葭苇胡乱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该死的,真是没有用,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是说好了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吗?!
“那……我们还继续侦查吗?要不咱们先回去,你安抚好自己的心qíng,下午再出来?”这一刻的韩信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此时他的语气究竟有多温柔。
“不用——”顾葭苇拂开他放于自己腰间的手,转头对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咬牙切齿道:“我才不会被一个过气的男人吓倒!这一刻破案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神马都是浮云!”
韩信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此话怎讲?”
他话音刚落地,顾葭苇就拉着他的手毅然再一次走到门口,抬起手臂狠狠地敲门,又觉得不够,连脚都使用上了。
“喂——你……”见周围有居民用探寻地眼光打量着他们,韩信觉得有些脸红。
“出来!你个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你给我出来!!!”她将满腔的害怕化作怒火,对着门就是一阵猛踢。
怎么能不害怕?曾经命悬一线,生死就掌握在那个人手中,如今他又出现,还是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怎么能教她不怕!
须臾,大门缓缓打开,韩信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锦袍的男子淡然地立在门后,他无法去评定他的五官,作为一个仵作,他的眼里,就只有伤口,与器官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