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睡姿极其不安稳,眼睛下面是一片淡黑,疲惫的模样,李浩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在瑨妃的密室里见到她浑身是伤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个女子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另一半。
一直以来就为着她的yīn晴圆缺而喜怒哀乐着,早就该承认了,这个女子就是他要守护一生的人。
如今,明明知道残害她的人是谁,明明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却不能为她做任何事qíng,因为,那是皇帝的女人,是他誓死要忠诚的,皇帝的女人。
gān爹密谋着篡位,他夹杂在中间,忠义两难全,已是对不起皇上了,如今,又怎么能够……他怎么对得起皇上……
他叹口气,只能想个两全的法子,既保住皇上的江山,又保住gān爹的xing命。
“小苇……我是皇上的臣子……对不起。”
他叫来人,把药端下去热着,薛慕然端起药碗,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
“慕然,你有什么话,热了药再回来说吧。”
薛慕然叹口气,走了出去,叫来婢女去热药,自个儿坐在庭院中,自言自语道:“哎,大哥啊,真不是我说你,追嫂子固然重要,但是你在侍卫cao练的时候突然离席只为了给她端碗药,以后还怎么在兄弟中树立威信啊!”
再叹口气,他抬头望了房内一眼,李浩还是坐在chuáng边望着顾葭苇,摇摇头,离去。
日上三竿,顾葭苇终是醒来了,睁开眼,李浩的那张脸就迫不及待地映入她的眸中,“葭苇,你感觉怎么样了?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他一挥手,婢女连忙送上药,接过轻轻chuī了chuī,舀起一勺,放于顾葭苇嘴边。
“李浩?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我自己来吧。”顾葭苇接过药,没有多说什么,皱着眉头一口喝了下去,把空碗递给婢女,接过手帕拭掉嘴角残留的药渍。
婢女告退,只剩下他们二人。
“我闲来没事,路过这里,就进来看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一个侍卫总领,会闲着没事?
“哦,还好,就是有点提不起力气,你先去忙吧,我一个人在这里也挺好的。”
“那行,我晚点再过来看你,外面有婢女守着,有什么事唤一声就好了。我先走了。”
李浩站起身,自己确实还有要事要做。
“嗯。”
见他走出去顾葭苇挣扎着下了chuáng,打开窗户让室内通风,清风拂来,果然神清气慡很多。
不一会儿,远远地,她看见小狐飞了过来,心中一阵暖意,这个世界还是有人关心她,爱护她的。
小狸,就绝对是一个。
小狐飞到顾葭苇面前,她一把抱住它,惊得它扑哧着翅膀,她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它的羽毛,取出信件摊开来看。
不过寥寥数字,尽是些要她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却看得她热泪盈眶,活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摊开纸想要回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握不住那支细小的笔。
无奈,放下纸张,她抱起小狐亲了亲,“你要告诉小狸,说我很好,让他好好照顾自己,听见了没?”
走至窗前,再次将它放飞。
她小心翼翼地动动肩膀,每一次,都是锥心的痛,现在医学讲究复健,相信只要她经得起这痛,一定可以好的快一些。
接下来的日子,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皇帝偶尔也会过来看看,但只是坐着望着她做复健,并不说话,顾葭苇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只是听小莹说他最近很烦,朝中上下罢工的罢工,反抗的反抗,新政的推行,确实会有一段反噬期。
来的最勤快的,便是李浩,他似乎很闲,天天给她送药过来,偶尔聊上一两句,总能把她逗笑。
倒是有个该出现的人,一次都没有出现过,那就是瑨妃。
不知道她在看到自己的密室空无一人是何想法,是否会怀疑皇帝,还是单纯地认为是自己侥幸逃了出去。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相信以瑨妃的xing格,会放过自己。
终于熬完了半个月,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李浩依旧会过来,同她说说话。
“今日阳光不错,我们出去走走?”李浩甫一进屋,就笑着对她说道。
顾葭苇想着自己半个月没有出门,便点头应了下来。
两人并肩出门,李浩提议去御花园逛逛,顾葭苇想着那里的空气应该格外的好,便转了方向往御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