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雪和听雨一齐转身,诧异地看向不知何时已站在殿门口的书风雅,听雨赶忙跪下行礼:“太子殿下赎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李霖雪垂眸看了听雨一眼,又看了看书风雅,书风雅谁也没看,只是双目放空地看着一处,不发一语,于是李
霖雪自作主张道:“你先下去吧。”
听雨如蒙大赦,正准备离开,便听到书风雅柔和地开口:“去慎行司领罚吧。”
听雨顿时又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饶命啊,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奴婢只是……”
“你只是什么?背地里说主子的不是,是因为有人给你撑腰么?”书风雅低下头,非常温柔地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是么?”
这话明显是给李霖雪听的,听雨是李霖雪的陪嫁丫鬟,再傻也明白其中的缘由了,只得咽下肚子里的话,哭着跪安离开,到慎行司去了。
李霖雪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忍地求qíng:“殿下你又何必迁怒他人,慎行司是什么地方殿下又不是不知道。”
“迁怒?”书风雅将视线转到她身上,“你觉得这是迁怒?你觉得以下犯上不该受罚?”
李霖雪怔住,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或许,她低估了那个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也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书风雅见她不语,也没再说什么,转身走进内殿,由始至终都不曾回头一次。
李霖雪有些伤心,虽说他们成亲是为了大计,但书风雅对她的无视和轻视都激起了她好qiáng的心,从小到大,只有她不要的,从没有她得不到的,她受不了,也无法忍受别人的忽视,可书风雅和洛亦卓都让她受到了这样的挫败,她真的该好好想一想自己要怎么做了。
李霖雪慢慢离开了殿门口,而她离开没多久,书风雅便又走了出来,朝着一个安静黑暗的地方走去,那里正是陆映真所在的地方。
陆映真回房后就没有再哭了,或许是不想,也或许是觉得没有必要。
的确,为了不在乎你的人伤心落泪真的没有必要,可是,书风雅真的不在乎她吗?如果真的不在乎,那她还有必要为他生下这个孩子吗?
轻轻抚着小腹,陆映真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这么久以来所坚持的东西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一直相信的人,到底应不应该相信,但她的怀疑没有持续太久,一个人的出现又让她的疑虑消失的无影无踪。
厚重的房门缓缓打开,书风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白衣如霜起,天地无光。
陆映真忍不住将自己的身子掩在了帘子后面,一语不发地坐在那,静候对方开口。
书风雅走进屋里,关好门,掌了灯,柔声道:“怎么也不点灯?”
陆映真透过帘子fèng隙偷瞧了他一眼,见他并没看着她,只是在剪蜡,便也没理他。
而这份冷遇并没让书风雅退步,他掌完了灯,便往内殿走,走到快到陆映真身边
时,才停下来,无限怅然道:“以为躲在那里我就看不到你了?等我练成了隐身术,你到哪里我都找得到你。”
陆映真听了,只觉可笑,忍不住道:“隐身术?还练成?除非你死了。”
书风雅闻言,瞬间移到了她面前,脸上带着得逞的笑意:“所以你也别想让我找不到你,你又不会隐身术,以为躲在帘子后面我就看不到你了?”
“我哪有……”陆映真语塞。
“你就有。”
“我……”
“真真,我真想你。”陆映真话没说完,就被书风雅打断了,他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几乎要将她揉进怀里。
陆映真有些喘不过气来,使劲推了推他,又觉得腿有点抽筋,忙道:“哎呀哎呀,你放开我先,我腿抽筋了,还喘不过气。”
书风雅含笑放开她,无奈道:“又气喘又抽筋,这么多毛病?”
陆映真赶忙坐下揉腿,抱怨道:“我兴奋行不行啊?”
书风雅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笑,笑得她毛骨悚然,忍不住道:“你来做什么?火灭了?不埋怨我了?”
书风雅叹了口气,缓缓靠近她的脸:“没有,我怎么会埋怨你呢?我的火正开始燃烧。”
陆映真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深吸一口气,完全撤了出来,离他两米远,咳了两声道:“你……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