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萧水也怒了。
“你生什么气?”男人有点不理解。
“不gān你的事!”萧水没有解释,只是眼神更加深沉。
怒,她从没有感觉到如此极度愤怒。
沈伏息太可恨了——
要不是他耍脾气她也不会被抓,现在倒好,有时间去杀人,却不赶紧来救她!真是……真是不可原谅!
男人呆住,他聚jīng会神地观察萧水。
俗话说的好,永远不发脾气的女人就像白开水,解渴却无味。
他一生荣华富贵,身边的女人都对他百依百顺,萧水还是第一个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发脾气的。
而正在他全神贯注地研究时,沈伏息已潜伏在水阁里。
他藏得极隐秘,甚至掩埋了气息。
但是他整个人却好似一团火。
这种qiáng烈的愤怒让他一直烧着,一直烧着——
在场三人都生气,但怒火最高涨的就是他了。
这种qiáng大的气场感染到了男人。
他猛地回身望向角落,沈伏息早已等不及了,他在这时飞身而出,劈头一剑朝男人的天灵盖刺去。
男人被他吓到了。
沈伏息的眼神太热辣,几乎将男人点燃。
逢人不亮剑,亮剑镇四方——
沈伏息在气势上已经完全将对方压倒。
所以,这一剑刺不刺下去已不再重要。
所以他没刺下去。
他出剑如飓风,收剑如闪电。
站定,沈伏息的表qíng漠然至极。
他刚刚的确想杀了他,可他忽然改变主意了。
天都说变就变,何况人呢?
沈伏息剑挑绳索,萧水从chuáng上蹦了下来。
她转过身去,望着眼前两人,目光有一瞬间呆滞。
“小姐,您没事吧?”沈伏息微笑着。
他在笑,可事实上,每个笑脸背后都夹杂着太多的痛苦。
萧水咬唇,她现在就非常痛苦。
她气鼓鼓跑到罪魁祸首身边——
那个男人浑身裹着黑布,她看不见他的脸。
“小姐,您要做什么?”沈伏息问道。
“为什么不杀了他!”萧水恶狠狠地瞪着黑衣人。
沈伏息正色道,“因为属下觉得,小姐一定不想让他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萧水满意地眯起眼,“你做的很好,我就饶你来晚这一罪。”
沈伏息低下头去,清丽若芙蕖。
他猜对了,萧水绝不会白白让人这么折腾。
说小了她会睚眦必报,说大了……
哼,那可就不是死可以解决的了。
酒和烟从古至今被公认为两大毒药,但其实女人才是最致命的!
沈伏息对萧水的想法全不反对。
他这是第一次窝囊的藏在一边——
要知道,他比萧水更希望这个全身裹尸布的家伙去死。
萧水居高临下的对着黑衣人笑。
把她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是,她有这个想法就已经代表她想放过他了。
萧水一把掀开黑衣人脸上的面纱——
白发。
黑衣里衬着白衣。
白衣白发。
是白萼山庄庄主。
那天下午站在萧盈身边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抓我?”萧水冷冷问道。
沈伏息尤其痛恨他这一点,忍不住一脚踹在他脖子上。
沈伏息的武功岂是白练的?
这个男人被踹的很惨。
他歪倒在地,呕吐不止,吐得酸水都出来了,吐得脸都绿了。
“说!”萧水厉声道。
男人却古怪地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美人,小可能为什么抓你?当然是抓你回来生孩子了……”
他说完话声笑声提高,他的笑声实在怪异,听的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要笑了。”萧水的声音异常平静。
她背着光,沈伏息看不到她的表qíng。
但至少沈伏息的脸色是很明显的。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写满了蔑视和冷漠——
更多的却是失望。
“你走吧。”萧水忽然道。
沈伏息笑了。
他就是在失望这个。
一旦关乎到家人,萧水就会变得毫无原则,甚至失去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