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联系好了都不知道跟他说一声?害他在这担心半天?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考虑他的感受?柳扶苏越想越气,本来就没啥温度的脸更yīn沉了,东方醉坐在他旁边,觉得自己快要冻成冰块了。
“你不困吗?”东方醉试图用其他东西来吸引柳扶苏的注意力,好让他挪开定在她身上的眼睛。
柳扶苏哼了一声:“你觉得我能睡得着么?”
“……”为什么睡不着?东方醉虽然内心觉得很难理解,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是那副淡漠生硬的表qíng,“那你想做些什么?”斟酌再三,为了避免他再胡思乱想,东方醉决定舍命陪君子。
不过柳扶苏好像不太领qíng,他忽然站了起来,避她如蛇蝎的回到了角落,然后背过身去不看她。
东方醉满脸茫然的呆在原地,她……又怎么了?
柳扶苏窝在角落里忏悔,他觉得自己在三清观这三年算是白呆了,一个东方醉就完完全全把他给打败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东方醉那副死人脸会那么容易生气,其实,从他跟着东方醉跳下来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完蛋了。
想不到最终他还是没能逃过qíng这一字,就算受过伤害,还是渴望会有一个真正爱着自己的人出现。
说实话,在断崖边听到东方醉说的那些话,他真的挺感动的。人力虽然微渺,但是人的相争之心,却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
就像水风轻,她踌躇满志,满心想要施展自己的才华和抱负,不然的话也就不会做出背叛承诺的事qíng。或许,也是他奢求了。
他没有高贵的出身,也没有缜密的心思,空有一副敌不过似水年华的长相,估计不论是谁,都会做出和水风轻一样的选择。
现在回想起来,柳扶苏猛地发现,他对水风轻其实并不恨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有哪个女人真的做得到?女人有钱就变坏,男人变坏就有钱,这句话一点错都没有。
东方醉呢,东方醉的话可以相信吗?其实他很想相信的,只是他怕受伤,怕再一次受伤。心里的伤痛还没有治愈,如果再填伤口,他怕会就此坠入深渊,一辈子站不起来。
“扶苏,睡了吗?”
后方传来一句小心翼翼的呼唤,虽然语气依旧清冷,却还是可以听出那话中的担忧,柳扶苏眨了眨眼睛,闭上,决定无视。
东方醉看着柳扶苏一动不动,呼吸也均匀起来,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想要问他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看来只能就此作罢了。虽然别人都说她风流成xing,其实她真的很冤枉。不信就看柳扶苏,这一个她就已经吃不消了,何来风流?她还想多活几年。
男人心……海底针啊……她想不明白,也不善表达自己的qíng绪,多年来的冷漠xing格,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对于讨好她的人送来的美人,她从不需要顾忌他们的感受,也不需要怕言辞伤害到他们。她们各司其职、各取所需而已。除了无聊的时候逗两下,基本上很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哄男人这种事……对她来说比打仗还要难,她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有些不甘心的又看过去,东方醉耷拉着眼皮,那本来yīn邪、冰冷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似乎可以称之为“可怜”的表qíng。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xué,东方醉低声自语:“我自问并不畏惧世间qiáng权,自己的生死也可相轻,虽不知你随我而下的原因究竟为何,但若是……若是你愿同我一起,我定应断崖誓约,生死追随毫不犹豫。但是有些事qíng,我知道……qiáng求不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就像这次和水风轻打赌,似乎是我错了,但究竟错在哪里,却一点都不明白……”
那身体依然纹丝不动,却可以探到呼吸已经不再均匀,东方醉只是稍微皱了一下眉,然后就是释怀般的呼了一口气,“我知你现在不愿回答,也没有要bī你的意思。但……出谷之时,我还是想知道你的决定……若你到时仍心如止水,我……以后决不会再难为你。”
柳扶苏紧紧的咬着下唇,泪水盈满眼眶,他qiáng忍着自己不要哭出声来。他*妈的!东方醉你吖混蛋!你吖就是个催泪弹!你把我欺负成这样了,丢几句话过来,就把我炸哭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