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醉一惊,飞身掠去险些接住,微喘了口气,东方醉庆幸道:“还好我身手敏捷……”说到这一顿,抬起头,无奈的看向秦殇,“师父,你若再这么bào力下去,我看你倒不如直接嫁给我算了,哪里还有人敢娶你?”
秦殇挑眉望着东方醉,瞧见她小心翼翼甚是心疼的将那九龙公道杯之一擦拭半天才放回案上,忍不住哼了一声,“那又有何不可,反正我也没想过要嫁人,再者说我这般年岁的男人怕是都该做爷爷了,嫁人!?哼,你故意戏耍为师乎?”
东方醉背对着秦殇打理着那一套杯子,这是她唯一喜爱的风雅玩物。她素来独尊武道,对那些酸腐文人的所作所为从不屑一顾,只是自从她在藏宝阁见了这套九龙杯,就仿若qíng窦初开一样,那份迷恋甚至超过了对天子剑的痴爱。
若有所思的抿唇摇头,东方醉眼眯起,似乎,对于柳扶苏也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心动呢。他有什么好的?还真是看不出来的,其实真的没什么好的。感qíng这东西无非就是那么回事,不一定是最好的,却是最顺眼的,他卑微他贫贱,她不必对着他做戏不必担心有人把权,所以那一眼,看见了,就是他了。
没道理,也解释不通,想也白想,不若不想。
“你究竟要不要喝药?”秦殇的怒吼惊得东方醉身子抖了一下,秦殇呆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那架势,哪里有织锦公子该有的大家贵气和姿态?
东方醉苦笑着捂住胸口,一副不能承受的样子,“怎么跟我年轻时一样幼稚。”
秦殇凤眸瞬间眯起,一种叫做危险意识的东西渐渐在东方醉意识里散播开来,悻悻的左顾右盼,东方醉缓慢挪动脚步抱着本该三个却被秦殇夺走一个的九龙公道杯闪到一边去,寻求心理上的安慰。
“喝药!”秦殇似乎不想闹了,皱着眉将杯子递了过去。
东方醉一呆,垂眼看了一下,然后抬起来望着秦殇,眼神相当飘渺,“师父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秦殇抿唇不语,似乎不愿回答,眉头深锁,仿佛在不满抗议。
东方醉倒是不甚在意,神色悠远的望向别处,自顾自道:“其实我在想就这么死了算了,何必再去làng费良药,拖累其他人。”
说完话,东方醉还自我赞赏的略一颌首,抱着九龙公道杯走到chuáng畔坐下,继续玩镇纸,她从众多样式里挑出一块蓝釉琉璃彩月牙形的,拿起放大镜,颇有兴致的认真鉴赏起来。
秦殇安静的看了一会儿,忽然,毫无预兆的,一阵冷风袭来,东方醉浑身一动,艰难的躲过秦殇用了十成功力的袭击。
“我看你去一趟西蒙回来更bào力了,真是疯了……”东方醉白了脸,倒不是因为害怕和什么的,只是体力不支罢了。
秦殇却是笑了,绝美的盈眸里带起点点邪气,“我一生就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弟,如今你只有想死这一丁点愿望,为师若不成全你,岂不显得太不近人qíng了?”
东方醉眼角猛的抽了一下,没言语,怏怏的抚了抚鼻尖,转身灰溜溜的回到chuáng畔,双坏护住九龙公道杯,扁着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殇可不管她那点小qíng绪,对于他来说神马东西都是浮云!是浮云!
“给。”杯子这是第几次递过来东方醉不记得了,只是神色为难的看向秦殇,希望可以用楚楚可怜的眼神打动他,怎奈秦殇从小看着她长大,又当爹又当妈的辛辛苦苦把她拉扯大(貌似拉扯人家的是小侍的说,秦某人你只不过是教的人家武功罢了),根本不上她这个当。
“你且说你是喝……”秦殇眸间戾气一闪,“还是不喝?……若不喝,为师不介意让人去查查柳扶苏如今住在何处,身边还有谁,哪里风水好,买块墓地送给他,如今这世道可乱哪,说不准哪天谁一不小心经过他那里就把他给杀了,为师要提前替你打点好。”
东方醉呵呵笑了一声,好不尴尬,“你威胁我……”
“对。”秦殇傲然道,“这就是威胁。”接着,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商业化笑容--如何?
东方醉怅然若失的摇了摇头,抬手接过那杯红褐色的汤药,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喝完之后,嘴里忽然一甜,睁开因苦涩而紧闭的眸子,正好看到一只白花花的小手退回去,她的嘴里多了颗葡萄。